南鸢反问一句:“我想的哪样?”
“我不是因为抓不到猎物才吃草的!”昆加重语气。
虽然眼前的兽人看起来凶巴巴的,羞恼得都快变成老虎直接亮出利爪了,但在本体很大只很大只的南鸢眼里,这就是一只奶凶奶凶的小老虎。
她要是变出本体,一个趾甲盖儿就能将对方的兽体压扁。
“就算吃过草也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的。”南鸢道。
对于肉食性兽人来说,哪怕吃腐肉烂肉都不会去吃草。
吃草不能补充体力。
没有体力的话,在遇到其他野兽的时候,会被对方撕碎。
小老虎这是弱小得连别人吃剩下的腐肉都抢不到,只能啃草充饥?
这样可怜巴巴的过去,南鸢怎么可能会笑话他。
她从一开始得知昆离开部落,就知道他经历了很多常人不会经历的事情。
可他蠢兮兮的,都不知道用这件事来让她心疼。
“我说的是真的!”昆再次强调。
南鸢点点头,“好,是真的。”
小雌兽分明是一副迁就雄兽的模样,哪里信了?
为了维护自己身为一只虎兽的尊严,昆沉默片刻后,将自己隐瞒得死死的从没有跟任何兽人讲过的秘密,告诉了眼前的小雌兽。
“我的确吃过草,各种各样的草都吃过。”
“因为我阿达阿姆都
是草食性兽人。”
“我兽化之前一直在吃草。”
南鸢蓦地一愣。
啊?
这小老虎说了个什么?
小老虎的父母都是草食性兽人?
两个草食性兽人生出了一只老虎?
这……
变异得有点儿厉害啊。
不过,顾忌到小老虎脆弱的内心,南鸢的诧异只维持了那么一下下。
她面无表情的淡定模样让昆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被逐出部落的原因?”南鸢问。
昆的父母都吃草,那不难知道,整个部落都是草食性兽人。
昆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十一岁之前,我是幼兽里面长得最高最壮的,连成年雄兽都比我矮一大截。
我的胃口很大,吃再多的草都吃不饱,哪怕阿达阿姆省下稻米给我吃,我还是饿得很快。”
说到这儿,昆突然顿了一下,“阿野,稻米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等小雌兽回答,他便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你肯定不知道。”
南鸢:我知道呢。
“我们那片丛林里的每个部落都很富有,不像你们这里这么落后,像我这些天给你找的那些能吃的草,我们那边的草食性兽人都会自己耕种。
稻米是我们耕种的食物之一,它的口感很好,还能存放很久,可惜种出来的数量很少……”
南鸢并不想听一个兽人给
她巴拉巴拉地讲稻米产量有多低,米饭有多好吃。
她吃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不知米饭啥味儿?
不过,南鸢没有打断他。
说这些事儿缓缓心情也好。
可是,当昆从稻米讲到其他食物,还在继续讲的时候,南鸢忍不了了。
好聒噪。
“我想听你的事迹,后来发生了什么?”南鸢打断他。
昆一顿,终于将歪掉的话题给拉了回来,只是表情有些别扭,“我从小力气大,打起架来比部落里的成年雄兽都厉害,可以保护部落,所以大家都不嫌弃我。
阿达阿姆分到的稻米不够我吃,首领就将部落里储藏的稻米给我,他们都很好。”
说到这儿,再想到后面的事情,昆的目光明显黯淡下来。
“谁也没想到,我会兽化成一只虎兽,部落里的族人吓坏了。
连我阿达阿姆都不敢靠近我,更别说其他人。
后来,我自己提出离开部落。
阿达和阿姆没有挽留我。
部落中没有一个人挽留我。”
南鸢见不得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跳起来摸了摸他的耳朵。
昆虎耳一颤,陡然后退一步。
脸上的失落黯然瞬间被惊吓替代,“阿野,你、你干什么?”
“看你这一对耳朵长得好看,所以想摸摸。”
“怎么,你的雌兽想摸一下你的兽
耳,你还不给摸了?”
昆顿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她,“你这小雌兽怎么什么都不懂?雄兽的兽耳是不能随便摸的。”
“为什么不能随便摸?”南鸢微微扬眉,适当地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
昆咳了一声,“这个,等冬天来临,我再跟你解释,到时候我让你摸个够,但现在你不准摸。”
南鸢:不愧是兽人世界,兽人说这种话都不脸红气喘。
瞧瞧小老虎这严肃认真的表情,真要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雌兽,绝对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讨论男欢女爱这种事,谁脸皮薄谁尴尬。
而谁尴尬南鸢都不会尴尬。
不是脸皮厚,是淡定。
毕竟当了一千年的面瘫脸大佬,早就练就了一身雷打不动你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