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那便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坏人并不会将我是坏人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所以南鸢有点儿不理解这位气运子的脑回路。
她在第二个世界混了很久的娱乐圈,知道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娱乐圈里道貌岸然之辈很多,只要长得帅,再立个不错的人设,就能吸很多粉。
明星需要包装,包装的并不只有外貌形象,还有人设。
有的人设跟自己性格相似,只是放大了本身的这一个优点,有的人设则完全是造出来的,跟真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以为你了解的是全部,其实并不是,但多数人并不在意这个,他们能从中获得快乐就好。
好看的人总是拥有一些特权的。
气运子所在的世界恐怕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此时,温绣的目光落在男人的伤口上,担忧之中竟掺杂着几分心疼和怜惜。
南鸢站在她身侧,将她的样子收入眼底,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是她太冷血,还是她仍不懂人类的感情。
不过一个初见的男人,心疼怜惜什么?
莫非是因为这人长得好看,脆弱时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路人都怜惜他?
南鸢再次打量
风宿。
睁眼时的风宿是一个木偶,虽然精雕细刻,但少了灵魂。
此时闭上眼,反倒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男人眉头微微蹙起,面无血色的样子尽显羸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但,这只是表象。
南鸢理解气运子女主,毕竟她是一个从小生长在法制社会的人,这次穿过来又是在相对平静的小村庄。
遇到最大的困境约莫就是被人霸占良田、被极品亲戚压榨这类事。
她还没有亲眼见过杀戮。
刚才给风宿上药的时候,南鸢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样可怕的伤口,显然是她第一次见。
思及此,南鸢难得主动提醒她:“此人身着夜行衣,干的十之八九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极有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你若将他带回去照料,他醒来之后若是杀你全家,你岂不是害人又害己?”
温绣听得脸色一白,“这、这应该不会吧?”
南鸢继续分析道:“若此人不是坏人,也有可能正在遭仇家追杀,要是那些仇家不肯善罢甘休,他迟早将那些恶人引来,届时亦会祸及你全家,甚至整个丰谷村。”
这话并非南鸢故意吓唬气运子,因为真有这
种事。
温绣盯着眼前的男人,思考许久后,还是坚持己见,“嫂子,我的直觉一直很准,我相信我的直觉,他不是个坏人。”
这时,小糖突然插话:“鸢鸢,你还别说,气运子女主后来好多次都是凭借自己的直觉逃过危险的。人家的直觉就是好,这是人家的天赋。”
南鸢顿时没了给气运子女主上课的欲望。
既然如此,她说这些的确有些多余。
“嫂子,这人身上的血已经完全止住了,多谢嫂子的药。”
温绣顿了顿,试探着问:“嫂子能不能帮我看看大哥哥回来了没?或者,嫂子帮我看着这人,我去山上看看?”
南鸢的语气比方才冷淡了许多,“为何一定要找我家相公?”
“我想将这人带回家照料,可我一个人拖不动。大哥哥是男子,力气肯定比咱们女子大,我现在也只能找他帮忙了。”
普通女子的确拖不动一个成年男人,但南鸢怎么能算普通女子。
只是——
她看向风宿。
这人身上都是伤,几乎成了半个血人,被气运子再这么拖来拖去,身上又沾了草屑和泥土。
脏兮兮的。
嫌弃,不想碰。
于是南鸢问小糖,“叶子暮
去哪儿砍树了,怎么还没砍完?”
“在另一座山头,刚好跟这儿是反方向。目前,猎户已经砍完了树,。”
说着,小糖突然惊呼一声,“哇哦!丑猎户已经砍完树了,他砍了整整三棵树!丑猎户将三棵树剔除了枝桠捆在一起,直接三棵树一起拖!所以他现在满身大汗,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然后丑猎户的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一边走一边傻笑……”
南鸢想想那个画面,也觉得傻。
憨傻憨傻的。
既然家里的小猎户正忙着,又不得不帮气运子这个忙,南鸢就只能妥协了,“我帮你把人背到你家,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嫂子,你?”温绣一脸惊异。
她不禁再次打量眼前的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就算穿着有些宽松的袄裙,也能看出那前凸后翘的弧度。
可是,就算她长得再高挑,也不可能背起这么重一个男人吧?
勉强背起,又能走多远?
“我是习武之人。”南鸢道。
温绣一听这话,惊喜不已,“嫂子竟是习武之人?那就有劳嫂子了。不知嫂子让我做什么事?”
南鸢的嘴角似乎微微往上翘了一下,“以后,不要再
来山上找我家相公了。”
温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