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觉察少年施展的双重剑境欲趁势而起,瘦红袍心一横,运力丹田,一声轻喝。困青衫少年于方圆之地的双重剑境,似在无形坍塌,将少年施展出的剑境无形挤压...
即便胖红袍生死不知,只瘦红袍一人控住双重剑境,其内力仍比少年深厚,更何况少年仅是以胖红袍只言片语领悟,到底无法敌得过胖瘦二人研习多年之功。
压力顿生,只觉周身有无形屏障向自己疾压而来,此刻莫说要前行数丈,补刀那坠落的胖红袍,如不设法破开对方双重剑境,只怕片刻之后,自己便会丧命其中。
先前只浅尝双剑之境相融的少年,生死时刻,也不再小心翼翼,顶着周遭无形之力将断月、步光剑身交叠,再阖双目...
瘦红袍遥遥望见少年眸中星光消却一刹,顿觉两股内力于剑境涌将而来,一道汹涌如浪,一道绵柔如溪,交融汇集,转瞬即至,如同奔腾海浪,涌入剑境所成的池塘之中。
可池塘终归太小,又怎能容得下滔滔海浪。
虽瞧不出剑境空间几何,但凭凝滞空中的浮尘、断木,亦能判断出几分,不同剑境稳固之时,其中诸物皆凝滞之景,此刻胖瘦红袍剑境之中残叶烟尘横飞,暗涌不止,再观瘦红袍,一张马脸,已显细密汗珠...
施展双重剑境强行破敌的少年,此刻也好不到哪去,残破青衫激荡不止,俊朗面容上凝重万分,此时剑境拼斗,俨然已成鏖战之势,虽无刀光剑影,但却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剑境拼斗正酣,剑境之外,正有一人,暗中注视着一切,疯癫双目却显丝丝狡诈,手中剑仍在封魔乱舞,实则暗中紧锁剑境之中少年腰间装着血丹的青布包裹。
先前装疯卖傻,已趁机将野鬼村众人尽数灭口,此刻瞧见胖红袍与少年剑境之中坠地不起,心中暗喜,即便少年能将胖马瘦牛挑落剑下,也定受重伤,等到两败俱伤之际,方才是自己出手之时...
许是想到自己服下血丹,踏入那遥不可及的武之巅峰,也如慕容风凌一般,声名响彻江湖...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忽闻惊天响动传来,正想趁着装疯之际,以余光探查,却被扑来而来的劲风吹得倒飞而起。
原是那瘦红袍终是无法一人强行控住双重剑境,被青衫少年如滔滔海浪冲击岸堤般的双境冲垮,剑境交错,迸出强横真气,将瘦红袍并少年一同卷起数丈之高。
倒映慕容孤双眸之景,瘦红袍重重摔落而下,在地面山体之中砸出尺余之坑,而青衫少年,似也因初识双境,不能完全掌控,破开胖瘦红袍剑境后,自己两股剑境真气如脱缰野马,再无法掌控,亦被反噬,仰面飞出,如天外陨星坠落,砸穿巨树之干,嵌入山中石之中,生死不知...
慕容孤本就距离尚远,虽也被二人剑境余威震飞,但却并未受伤,摔落地面之时只感幸福降临得如此突然,胖马瘦牛与那青衫少年如自己所料一般,两败俱伤,自己这渔翁正是得利之时。
刚想要起身向身后山石之中找寻少年“尸骸”,将血丹搜出,却见砸落地面的瘦高红袍缓缓起身,一并而起的,还有胖红袍那肥硕身影。
“他...他们竟然没死!”瞧得此景,慕容孤心头巨震,不敢显露半分尚还清醒之色,忙歪头闭目,装作被剑境余威震晕之状,以耳力闻听。
“咳咳...他娘的,竟栽在一小子手中,此事传出,我瘦牛还如何在谷中立足...”与步履之声同传入慕容孤耳中的,是那胖红袍恨恨之声。
许是担心名声,胖红袍兀自说完,已是转向一旁师兄,继续开口:“师兄,慕容谷,迷魂殿,阴差牛马面,我这名号可是与师兄紧紧相连的...今日之事,想来师兄不会传出去吧...”
“此间除我,还有他人。”瘦红袍之声,依旧从容冷淡,可声中疲惫,却是难掩。
胖红袍闻言大笑,指向一地的尸骸道:“还有谁知?恶鬼村的小崽子们已死得不能再死了...万鬼阵被我所破,即便他们闻听此间动静,哪还敢来此探查...”
“天知地知...疯了的慕容孤知,那青衫少年,亦知。”不待胖红袍说完,瘦红袍已无情打断。
听闻胖瘦红袍提起自己,伏地装死的慕容孤心头顿时悬起,一瞬间,脑海中涌出数多念头,即便自己此时趁机逃走,在胖瘦红袍二人手下,也绝无生还可能,再三权衡下,只能咬牙装死,可当听闻胖红袍再度开口,悬起的心已跃出嗓子眼来。
“简单,慕容谷中无天地,唯穹顶、三山,你我不说,我先了结慕容孤,至于那青衫少年,听闻适才的动静,即便不死,也算残了,待会我去割了他舌头,挑断手筋,让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不就得了...”
慕容孤暗暗叫苦,此刻怕是自己装作疯癫醒来,恐也难逃一死,绝望之下,正等待命运降临之时,听的瘦红袍之声入耳。
“莫要多生事端,师父之命,是带回那小子,先去将他拿住了,再收拾此间残局不迟...”向来寡言的瘦红袍,凝重开口。
“师兄此言倒是不错,行,我先将那青衫小子拿下再从长计议...”
听得此言,慕容孤终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