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病态的灰白，似乎这颗眼球不能用了。
但曾三柴自己知道，他看得比谁都更加清晰，更加的透彻。
眼前……少年……
曾三柴表情僵硬，注视着眼前的王瑾。
王瑾与记忆之中那尊一剑灭掉诸天凶神的仙，二者的外貌长相正在重叠。
很像，真的很像，但却又存在差别！
记忆之中，那尊仙已经步入中年，两鬓微白，而眼前的王瑾……却是少年！
“你怎么……”曾三柴失神，“你变年轻了，束发之龄的姿态，是你么？”
他确信自己没有记错。
他的一生只有那一年的记忆了，余生后续的记忆全是黑暗。
可为什么，那尊仙越活越年轻了？！
就在这时，曾三柴眼睛一颤，注意到了王瑾挂在手腕上的红绳锦囊。
“果然是您。”曾三柴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一年的记忆再次浮现，浑浊灰白的眼睛骤缩！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年轻，你不是……”
“小家伙，看来你记得我了。”
王瑾淡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着，语气很平静的说道
“没什么好奇怪，我总会有一些岁月是少年的姿态，也有一些姿态是成年。”
王瑾朝着曾三柴走去，“是了，你会认不得我，是因为当年见到的我，并非少年。”
曾三柴不断后退，脸上的平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悚。
“你还活着，你怎么还活着，你在当年就有超过彭祖的岁月年寿，而今两百多年过去，你为何还在，你……”
“你怎么会还在？！！”
曾三柴不敢置信。
“他是谁？！”玉枢骇然，他真的被老教主这副神情吓到了！
曾三柴没有回应，只是紧盯着王瑾，口中喃喃道，“几个第六境的凶神当年就在找你，以为那么多年你已经死了，可是你还活着，直到现在你仍然还活着，数千载的寿元，比彭祖都还要更加恐怖的寿元……”
他这话是在对着王瑾说，却又像是在自语，无声变向的对玉枢解释道。
“有一些人窃取山神祭节的香火，最后甚至连摆在祭台上的猪头肉都拿走了。为此惹怒了一位住在仙岛的神降世……凶神们想要进入仙岛，创立新的天庭，他们本以为仙岛的仙神已经死了，直到那尊仙真正降世……”
“你……”
说到这里，曾三柴看着王瑾，颤抖着嘴唇，“位例仙班了吗？！”
所谓仙班，乃是真正的仙神，是二郎真君，是王母玉帝！
“不曾。”
王瑾看着他，微微摇头。
曾三柴陷入沉默。
他看着接近的王瑾，终究是停下了后退的脚步！
那张没了白布的老脸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淡然、平静。
他注视着主角，看着四周的鬼画符与鬼坛，“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稚童，200年的修行让我跨越了凡与仙！
“若是当初我在场，凶神我亦是之一，更是其中之最！”
“我侍奉无生老母，渴求无生老母的垂怜！”
曾三柴拿出一个炉鼎，口中念动咒语，掐动特殊的口诀。
这一刻，随着他话音落下，楼层四周明灭不定的鬼画符彻底爆发！
这正是他们敢窃取土地公香火，并且特意将王瑾引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
圣洁和幽冥可怕的交织又一次出现在人间，好似天堂与地府同时洞开门户。
但在这一次，曾三柴低喃道出了不一样的言语，“无生老母降世……”
砰——！
摆在大楼角落的鬼坛在这一刻炸碎，浮现出黑烟，鬼魂纷飞。
曾三柴青筋暴起，身体颤抖。
这一刻，他的头顶……有一道金红色的宫阙，骤然出现！！
宫阙古老、古典、古仪，内有群山群殿，鎏金溢彩，更有仙雾渺茫，环绕于四周。
有淡淡的慈祥、朦胧、圣洁，还有一种无上的缥缈，人间不应该存在，如果世有三界，那么这就是仙界影子。
朦胧的宫阙内，没有天兵天将，没有仙神仙女，只有一根头发。
一根银色的头发丝，横压天地，长到无边无际，如一条银色的大河匹练，好似要从宫阙落入这人间！
“我不怕你，如今的我就算对上当年的那一群凶神，同样可以将他们斩杀！”
“我传承白莲，侍奉无生老母，我为无生老母降世身，恳请垂怜于我，借我之身，无生老母降世人间！！”
“原来，无生老母就是你的依仗吗？”
王瑾看着逐渐癫狂的曾三柴，语气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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