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寒笑笑没有作答，这条是他思考良久特地加上去的。</br>县里的领导和苏玉和也有些不解，看在真金白银的份儿上也没再反驳。</br>好在合同是三年一签，没准等酿酒厂上了正轨，这条略显不合理的条文就会自动更改掉了。</br>“各村的高粱质量有差异，厂子刚起步，稳妥些好。”顾非寒浅浅答道。</br>这是他准备好给县里领导和苏小漓听的话，真实的目的并没有告知。</br>他心里存着个隐秘的想法——虽然苏小漓早已不在乎张洪兵一家子给她造成的麻烦，但是他不能再将苏小漓置于危险的利剑之下。</br>提前拔掉那个钉子，对他来说才更安心。</br>以每个村子为单位收购高粱，就有了不少上下腾挪的操作空间，也才有机会针对性地打击到张富贵。</br>再配合好其他措施，想必能给大村长造成不少的麻烦，进而拉其下马。</br>私下里做这些事他从未打算告诉苏小漓，只告诉了同样爱护苏小漓的章宇。</br>他在明，章宇在暗。</br>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是玄妙，两个彼此嫌弃的人，在对苏小漓的态度上却高度一致，神奇地达成了合作。</br>苏小漓点点头，事业刚起步，创业不易，稳妥点儿确实没错。</br>虽然在顾非寒的眼睛里貌似还有点别的东西，可苏小漓没打算追问。</br>哪个男人没点儿自己的小秘密？</br>她刚希望顾非寒不要越过边界，她自己也没打算瞎打听，深究到底。</br>尊重是双向的。</br>好在头菜已经上来了，天冷，顾非寒特地点的热头盘，一道煎鹅肝。</br>那股诱人的香味难以言表，细腻滑润、浓腴无比，口感与上等瑞士巧克力相仿佛，却更加醇厚芳香。</br>又因为是接近人体体温的温度，故有入口即化之感。</br>吐司也烤得刚刚好。</br>苏小漓手动给顾非寒点了个赞，小伙子很会点菜嘛。</br>菜一道道上来，两人正吃得开心，突然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用蹩脚的华语轻呼：“华国女孩！”</br>两人不明所以，抬头一看，竟是在香江百货闹事儿的c国女生——香梨。</br>苏小漓有点小惊讶。</br>她怎么在这儿？</br>也是，燕赵饭店是涉外宾馆，有外国人自然不稀奇。</br>苏小漓朝她点点头，这次她可不想再强出头了。</br>没想到香梨径直朝着他们这桌走来，这次她就一个人，身后没跟着那位nice太郎。</br>“不介意我也坐下吧。”</br>香梨自顾自地抽出一把椅子，全然没有c国人国民性中的拘谨客气，也没把一边的顾非寒当回事儿。</br>苏小漓觉得好笑，不知道这位香梨小姐在闹哪样。</br>除了容貌和语言，性子和c国人可一点都不像。</br>长相清纯，气质却拽拽的。</br>她跟这位大小姐之间可没啥好聊的。</br>香梨知道苏小漓懂c国语，张口就用本国语言问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的，你怎么总也不去那个百货大楼呢？”</br>这话说的，好像苏小漓闲得很，就该在商场天天等她似的。</br>“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苏小漓身子向后仰了仰，刻意和香梨拉开距离。</br>她不惯香梨毛病，用华语反问道。</br>诡异的一幕出现了。</br>两个人一个讲c国语，另一个用华语，外人——顾非寒看两人完全鸡同鸭讲，实则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br>香梨不退反进，将脸凑近苏小漓，“我都养了这么久了，现在可以化妆了吗？”</br>诶？</br>就这？</br>原来是问专业问题。</br>苏小漓松了一口气。</br>既然不是专程来挑事儿，苏小漓对“患者”还是能给予一定人文关怀的，就当为国际关系发展做了贡献。</br>她勉为其难，凑近看了看。</br>今天香梨一点也没化妆，只涂了润肤乳和防晒霜。</br>脸上的痘痘都消下去了，只留下几颗浅浅的痘印。</br>整体肌肤也恢复了水润，没有再干燥爆皮，之前养得好底子几乎又回来了。</br>看来有谨遵医嘱。</br>苏小漓默默点头，“问题不大了，只要别用刺激性化妆品和彩妆，注意及时卸妆可以了。”</br>小香梨眉毛一动，将手中的包放到桌子上，“刺啦”一声拉开拉链。</br>满满一包彩妆。</br>“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