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老年痴呆症又称阿兹海默综合症。
是一种不痛不痒,但是很折磨人的病症。
得病的人会智商倒退,不记事,随着时间推移,甚至连大小便都控制不住。
小卷还记得有一次,他半夜去酒吧兼职保安,喝了一晚上酒,混了上千元小费,直至凌晨才拖着疲倦的身体赶回家。
只是他刚一到家,就看到他妈拖着拉满屎尿的裤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骚味、臭味弥漫整个家,屎尿沾了满地板。
褐色的屎混着黄橙橙的尿液,浸透在地板,看的令人作呕。
那一刻,小卷崩溃了。
他气愤地冲上去,抓起母亲的肩膀,狠狠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这样了还要活着,为什么我都这么累了,你还要这么折磨我,活的这么难了,你怎么不去死。”
那一刻,他真的破防了。
他同期毕业的同学,在他这个年纪都已有妻儿,而他现在这情况,根本不敢谈恋爱,更别说结婚了。
他当初一起拼搏的同事,再不济现在也混成了组长,月薪都是他的好几倍。
要钱没有,要幸福也没有,他把生活过得一地鸡毛。
可是,他也不想这样啊……要不是他这个老年痴呆的母亲,他根本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那天晚上他只顾着自己发疯了,根本没注意到那个痴傻的母亲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言语。
那之后日子恢复平静,他依旧焦头烂额地中照顾着母亲。
其实那晚收拾完,他看着母亲的睡颜,心里也是难受了好久,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明明小时候,母亲也是不辞劳累地带着他,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着他。
他后来提早结束工作,带着母亲出去散心,买了她最爱的向日葵花,那天的母亲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原本他以为这些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听白荞说,母亲是清醒着自杀时,他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那晚他发泄怨气的时候,母亲是不是短暂的恢复了意识。
他怔愣地看着镜头前的白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白荞率先开口:“明天是她的头七,如果你想再见她一面,我可以帮你。”
小卷立刻回神,瞪大眼睛问道:“荞姐,我、我真的可以还可以再见到我妈一面吗?”
白荞点头,拿出一张黄色符咒,缓缓道:“把你的地址给我,我让人快递送过去,明天你只要把这个符咒泡水喝下去,就能见到她了,只是她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知道。”
小卷点头:“这就够了,如果她不回家……也是她的选择。”
白荞看着小卷,很认真道:“你和你母亲的缘分未了,你们还会再见的。”
小卷听后心里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道:“荞姐,我之前也看过你的直播,符咒是怎么收费,我一会儿打给你。”
白荞摆手:“算了,能在这个时候还支持我的,应该是我的真爱粉了。”
白荞调皮的说完这句话后,小卷很认真地冲白荞鞠了一躬,然后挂断连麦。
那天晚上,小卷做了一个梦,梦见炎热的夏天,年幼的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小卷的背部,另一只手拿着扇子,轻轻给她吹风。
那时候的盛夏里,总带着一股妈妈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小卷早早起床,特意空腹喝下符水,他决定在家休息一天。
自从母亲得病后,他的生活就被压迫没有一丝空间,像这样的休息一整天,更是不敢想。
他吃完早餐,打开平板开始追剧,一点点烦闷的心情在胸口蔓延。
直至吃完中午饭,他开始焦虑地踱步在客厅。
他有点害怕,要是妈妈不回家的话,那么他真的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这时候小卷想到白荞的话。
他记得白荞说过,他和母亲还有缘分,不会就这么断了的。
今天一定能见到!
小卷给自己打气,他用一下午的时间做了一桌子妈妈爱吃的菜,甚至怕错过妈妈,他特意是叫同城买菜送货上门。
夕阳西下。
小卷安静地坐在桌前,一遍遍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错过了母亲。
就这样时间流逝,他从下午坐到了晚上八点钟。
就在他准备放弃撤走餐桌时,一抹轻盈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人影很模糊,介于白色和透明之间,但是勾勒出的五官,他可以很确定,这就是他的母亲。
小卷迟疑了片刻,才怔怔地喊出:“妈。”
人影像是木偶般,动作僵硬片刻,依旧自顾自地坐在饭桌前,然后她就这样发呆看着。
小卷思索片刻后,舀了一碗汤放在母亲面前。
他的母亲用手碰了碰碗筷,却直接从上面穿过去。
小卷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母亲只是个灵体。
他的母亲忽然开口:“这饭菜真香啊,是我们家小妮做的吗?真棒啊……这样妈就放心点了。”
母亲的声音又轻又缓,带着说不出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