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方便说的话。</p>
这也是杨戈为何独独派他回京汇报案情的原因。</p>
换了其他人回京，顶多做个合格的人肉传话筒，案情之外的东西，怕是一句都不敢多说。</p>
沈伐眉头紧锁的轻叹道：“我岂能不知那厮心头所想？只是这么个做法，实在太犯忌讳，此事一旦捅到朝堂上，百官必视我绣衣卫为眼中钉、肉中刺，人人欲除之而后快……”</p>
绣衣卫的存在，本就甚为敏感。</p>
以往文武百官能容忍绣衣卫的存在，那是因为绣衣卫只是官家手中的工具，打谁、杀谁，都是官家的意志。</p>
他们要斗，也会直指问题的核心，直接去与官家斗法。</p>
可如今绣衣卫未经官家授意，自行跳出生事……拥有了独立意志的工具，那还是工具吗？</p>
感受到威胁的文武百官，岂能再放过绣衣卫？</p>
于是问题就来了……</p>
绣衣卫斗得赢朝堂上那些人精吗？</p>
绣衣卫若是斗得赢那些人精，绣衣卫就不该叫绣衣卫，而应该叫内阁！</p>
沈伐的话没说明白。</p>
但方恪听明白了，他小心翼翼的回道：“大人，上回三大粮商囤积居奇那案子，咱不也办过一回么，这回……”</p>
沈伐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就不是一回事。”</p>
“上回咱办的是三大粮商，其余人只是连带，最终也是官家亲自动的刀子。”</p>
“这回那厮可是未经官家授意，直接一刀砍在了浙党的命根子上，他们岂能再容咱？”</p>
“别瞧他们平日里自个儿也掐得你死活我，但那只能是他们自个儿掐，旁人，无论是勋贵还是宦官，敢掺合的，少有人能善终！”</p>
“更遑论咱们这些人……”</p>
他实在是太头疼了，说起话来也就没有太顾忌。</p>
而方恪听到一半，就开始心惊肉跳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这是我能听的吗？’</p>
沈伐也没指望方恪能给他出主意，再次拿起案几上的长文，仔仔细细的重新浏览了一遍，接着问道：“扬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p>
方恪答道：“回大人，卑职动身之前，杨大人方才压下扬州诸多胥吏的联手施压。”</p>
“此番回京述情，杨大人一共派了四路人马，三路在明先行、卑职在暗后发，至今只有卑职顺利抵京，想必另外三路人马都没出得了扬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