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月云歌早早起来洗漱,等着君墨尘来带自己进宫给太后进行最后一次施针。
“王妃,肉粥好了,是现在吃吗?要不要等王爷过来一块吃?”
“不用。”月云歌眸子清寒,饮了一口温水。
昨晚骂她恶心,今天还想她跟他一块吃早膳?
笑话,她还嫌他恶心呢!
等君墨尘过来找她时,她已穿戴整齐。
一头乌黑的秀发让竹桃梳了一个双环飞天髻,环环相扣,每个发圈上插着银色步摇,上着翠绿色轻纱上衣,下着深青色曳地素纹裙,自腰间一直延伸到脚踝,前襟微微敞开,腰系两条青白色绸缎,每走一步,摇曳生姿。
为了配上这身衣裳,平日素颜朝天的月云歌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耳坠上挂着银色流苏,眉目如画,黛眉不失英气,仪态端庄,顾盼生姿。
院子里,君墨尘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艳,他第一次发觉她精心打扮后如此美艳。
以往她都是一身素衣,面容寡淡,今日怎倒打扮起来了?
莫不是知道自己昨晚说错话,怕自己生气,所以学着取悦他?
若是此时月云歌能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骂一句:自恋!
“不管你怎么做,本王都不会对你感兴趣!”
听到这话的时候,月云歌一脸懵逼,蹙眉道:“王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这狗男人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君墨尘以为月云歌是欲擒故纵,故意这样说,所以寒声道:“本王说,纵使你打扮得再好看,使尽浑身解数引起本王注意,本王都不会对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感兴趣。”
扑哧!
月云歌毫不避讳地笑了,她足足盯着他看了几息,轻轻摇头,一副看绝症患者模样。
【这狗男人还真是有病,我今日只想好好打扮让自己赏心悦目,他倒好,自以为是。】
她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外走去。
看着她淡漠的背影,君墨尘僵着脸,不易察觉的窘状在脸上一闪而逝。
自己猜错了?她穿这么好看不是为了给他看?那是给谁?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任凭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有目的的。
马车往皇宫行驶,月云歌脑袋靠在车窗旁边,心想待会儿自己要怎么跟太后提和离的事情,都说事不过三,这第三次要是不成功,以后她也不能再提了。
她就是仗着太后疼爱才这么肆无忌惮,真若是逼急了,她这小命堪忧。
君墨尘将她心里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她还在想方设法和离,他低头沉思半晌。
在马车驶进皇宫的时候,他说道:“今日给皇祖母施针后便回王府,皇祖母身子欠缺,你不许再刺激到皇祖母,和离的事也不许提。”
哎?月云歌一怔。
【他是我肚子的蛔虫吗,竟然知道我接下来会再次提和离?】
“王爷这是何意?先前王爷可是恨不得跟妾身和离的,怎的如今却犹豫上了?”
“本王只是不想刺激到皇祖母,她老人家的身体为重。”
“呵呵!”月云歌冷嗤,不再言语。
他要是真的在意太后,就不会在和她的新婚之夜公然接月清柔进王府当侧妃了!
【表里不一,又当又立!】
骂完后,马车正好到启祥宫宫门,月云歌没有在意身旁那张阴沉含怒的脸,连带无视他那如冰箭般能直穿人心的目光,彷如他是空气。
宁嬷嬷早已在外殿等候,见她进来,瞳孔微缩,眸中诧然:王妃平日里不打扮时,恬静自然,如今稍作打扮后当真是转眄流精,光润玉颜,顾影弄姿!
“老奴见过硕南王妃。”
“宁嬷嬷免礼。”月云歌挺直腰板,嘴角噙着淡笑,双手交合至于小腹前,矜持不苟。
正好这时君墨尘走进来,所谓是瞬间变脸,刚才还沉着脸,转瞬间便淡然自若。
“见过硕南王。”
“免礼!”君墨尘面无表情摆手。
月云歌趁机问道:“宁嬷嬷,不知太后今日感觉如何,可还会像前段时间那般头疼?”
“回硕南王妃,太后如今好多了,从昨日开始便没有再头疼。”
“那便好,带路吧!”月云歌眼里满是雀跃。
【只要太后身体无碍,我到时候提和离顶多就会让太后生一下气,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女人是把刚才马车上他跟她说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在她动身的时候,君墨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正色道:“记住本王方才说的。”
“哦!”月云歌淡淡应声,抽回自己的手,暗道:呸!你以为你是谁啊,凭啥要记?
君墨尘还想抓她,她早有防备,在他伸手过来时,她腰身一扭,轻盈躲开,眼里闪过嫌弃,默不作声跟着宁嬷嬷往内殿走。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微微出神,自己竟然抓不住她。
内殿中,皇上和皇后都在。
月云歌想到自己身份,在这以夫为纲的年代,断没有比夫君先一步进门的道理,只得放慢脚步,等君墨尘过来才与他并排进内。
【这三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