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美意,只怕周家无福消受啊!”周丞相面色为难地开口。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半垂的眼底浮现冷光,,“父亲此言……难不成父亲以为本宫与殿下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父亲如今竟这般信不过本宫母子二人?”
“娘娘难道不知近日周家发生的事情?”
“本宫一直忙于亭儿的事,自然没有注意到周家发生何事。”
周丞相没想到皇后竟这般揣着聪明装糊涂,自己已经将话挑明到这个程度,她竟找理由。
霎时间,他心头震怒,可面上还是挂着担忧之色。
“娘娘可知这几日,闲王带兵在北宁造反,还派人将不少世家子弟给抓拿扣留?”
“本宫说了,这几日太忙,不知这件事。”
周丞相一听,呵呵冷笑:“娘娘是不知,还是装不知?子雨和成宇如今成了人质,你的兄长、御林军大统领也被闲王生擒,周家如今就你是安稳的……”
“哦?”皇后脸色微微下沉,“难道父亲和母亲不是安然无恙吗?”
“娘娘你……”周丞相咬咬牙,将一口怒气咽下去,恳求道:“娘娘, 就当微臣求你,以父亲的身份求你,让殿下出兵救救成宇他们吧!”
闻言,皇后的脸色瞬间全无,面无表情道:“父亲的意思是让亭儿在此刻派兵前去找闲王的据地将成宇与子雨二人救出来?
“父亲啊,你可知那是闲王的据点,精兵包围,亭儿也说过,闲王手底下不止是精兵,还有南疆的一些怪物。
“人和南疆的毒物相比,又怎能冒险呢?
“更何况,城外不仅有闲王的毒物,还有硕南王的墨家军,您认为现在是营救他们的绝好时机吗?”
听到这话,周丞相面色发青,眸底含着深大的怒意,“娘娘,那是你的亲兄长啊!是你的亲侄子侄女啊!你怎么可以……可以……”
见自己父亲被气成这个样子,皇后毫不示弱地回视他。
二人的怒目圆瞪让金銮殿的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
丞相夫人在一旁默默流泪,脸上满是愁容。
过了许久,皇后收回自己犀利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将自己心中所想完完整整讲出来:“父亲,有牺牲才会有成功,你现在正值壮年,日后还可与母亲再生。
“而这北宁的皇位永远只有一张,现在亭儿好不容易能夺位成功,攻占皇宫。
“这一次,无论是什么情况,本宫都绝不允许任何人成为亭儿的绊脚石!”
皇后的口气很强硬,态度也很张狂,丝毫没有将周丞相放在眼里。
周丞相心头大怒,声音冷厉:“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理会你兄长他们三人的死活了?”
皇后没有丝毫退让:“父亲何必如此,本宫又何尝愿意看到自己的兄长和侄子侄女丧命?只是父亲,你须得明白,江山社稷与个人生死,孰轻孰重,还请父亲细细斟酌。”
周家的确是君越亭坚强的后盾,将来君越亭登基为帝,周家就是辅国之臣。
只是,外戚的身份,再加上辅国功勋,可以清楚的预见将来周家势力庞大。
皇后固然是周家的女儿,却也决不允许有人绊住君越亭的前进脚步,也不会允许他人来威胁自己这即将成功的儿子。
虽说是娘家,但从此刻起,皇后已然决定借助周家的势力。
可也为了以后,她还是要压制周家,不能看其一步步做大,免得将来难以应对,反口咬伤自己。
周丞相冷声道:“呵呵!娘娘可真是心系北宁江山啊!
“可娘娘您别忘了,这京中还有一位硕南王妃。
“殿下不似之前,如今他的心思很难猜测,照这样局势下去,这硕南王妃难免不会坏了事。
“相信与硕南王妃相比,你兄长他们三人的事怕是不堪一提吧?”
“父亲可真是好手段,竟然都敢来威胁本宫了?”皇后双目微眯,眼中迸出点点寒光,一旁的丞相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唉声叹气,最后低下了头,一脸无奈和无助。有
殿中,只有周丞相始终敢与皇后对视。
“娘娘,希望你念及血脉之情,那毕竟是你的亲兄长。”
闻言,皇后摆摆手,笑道:“念及?父亲大人,本宫的亭儿如今在外忙碌,本宫不舍得让他这般奔波劳累。不过也得亏父亲的提醒,本宫接下来是该好好处理这件事了。”
周丞相脸色大变。
只听到皇后招呼张嬷嬷,道:“将丞相和丞相大人请回丞相府好好休息。”
之后,也不等周丞相夫妇有过多辩驳,他们便被张嬷嬷给请出凤鸾殿。
等父母离开后,皇后的脸色便一点一点的寒下来,随即起身吩咐道:“张嬷嬷,替本宫更衣,准备马车,我们前去硕南王府一趟。”
“娘娘……”张嬷嬷眼底闪过诧异,不由得轻呼一声。
殿下一早便下命,在皇宫中的众人不得出宫半步,连娘娘也不例外。
“娘娘,这个时候,您莫要走动为好,如今内忧外患,娘娘凤体为重啊……
“虽说京城被殿下给掌控,但那些世家大族想必也有不少心中积怨的,万一他们想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