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念的脸蛋顿时通红,小手紧张地攥成了小拳头。
“好。”她奶声奶气的回答。
两人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程松儿也渐渐摸清了小家伙的脾气,她呀吃软不吃硬,像老师那种体罚似的教育,她非但不会屈服,反而还会产生抵触心理。
摸清了这一点,程松儿耐心的教导她,没过多长时间就学会了‘程’字这个复杂的比划。
来检查的小芝都惊呆了,老师都做不到的事情,程松儿只花了半天时间,就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过几天主君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以后的时间程松儿每天都来后院教小程念写字,她进步很快,几天时间就已经将自己和程青枝的名字都学会了,只是字体还稍微歪歪扭扭的,不过不打紧,她也不苛求小念念是神童,做一个普通快乐的小朋友就好。
“念念,昨天的功课练习完了吗?”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不需要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小姐了。
而小程念也明显很喜欢她这样叫她。
“做完啦,程姐姐你看,我都有好好完成的。”小家伙软软的坐在大椅子上,小短腿在空中腾空摇晃,手里高举着昨天练习的字,似乎要索求表扬。
“真棒,念念最厉害。”程松儿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毫不吝啬的夸奖。
窗外的小芝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心上,自从这个程娘来了之后,一向不爱读书的小姐,竟然会每天早早的爬起来,端端正正的像个小大人坐在椅子上等程娘来教她读书认字。
看来她才是最适合教导小姐的老师啊。
小芝准备等程青枝回来之后,将这件事告诉他,并提议将程娘升职,以后专心教导。
“前几天学会了念念和念念爹爹的名字,今天想学什么?”程松儿磨好墨准备提笔写字。
小家伙想了想:“娘亲,我想学会写娘亲的名字。”
程松儿手一停,墨汁在纸上滴落一朵黑花;“......好。”
程松儿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在她身边一向听话的小家伙,突然站在椅子上,肉乎乎的小手摸着还未干涸的字迹喃喃:“这就是娘亲的名字吗......真好看。”
“念念...”程松儿心中苦涩,将她抱回自己腿上。
奶团子缩在她的怀里,语气有些低落,圆滚滚的眼睛眨巴眨巴还没说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都没有见过娘亲的样子,他们都说我娘亲死了,可爹爹却说没有。院子里哪个仆人敢说我娘亲死了,爹爹就会把他拖出去痛打一顿再卖掉。爹爹还说娘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可是我都这么大了,娘亲还是没有回来......程姐姐,娘亲是不是不回来了?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家,有其他孩子了?她是不是不要念念了?”
“不会的,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她一直都想回来看你和青枝。”程松儿紧紧抱着小程念软软的身子,恨不得现在就将事实告诉她。
可她知道现在说,没人回信,她得等程青枝回来。
到了晚上,前院和后院之间要关门落锁,女子不能留宿后院,她准备离开。
“程姐姐你再陪陪我吧。”小家伙拉着她的衣袖不撒手。
“可是我得回去啦,明天再来陪你好不好?”程松儿温柔说道。
奶团子满眼不舍,哼哼唧唧的恳求道:“那你能不能哄我睡觉呀?”
“嗯?伺候你的仆人都不哄你睡觉吗?”
奶团子嘟着嘴:“他们身上一股脂粉味,熏得我打喷嚏,一点都睡不着,我以前都是自己哄自己睡的,但是......程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能像娘亲一样哄我睡觉吗?”
小团子一开口,她根本拒绝不了。
她将小团子抱到床上,脱下她的袄裙,解开头发上的红绳,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嘴里哼着沉静的小调。
“程姐姐......”奶团子舒服的翻了个身,眷恋的缩在她的怀里,如梦语般呢喃:“你要是我娘亲就好了。”
程松儿轻轻抚摸着她睡着的脸,轻声说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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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落锁前夕,程松儿终于回到了前院的下人房里,因为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去教小家伙读书认字,管事的已经将她从一般的下人,抬到了高等下人房,可以一人一个房间。
她回到屋,简单洗漱之后,闭上了眼。
却不知夜深人静时,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程家大门前。
程青枝下了马车,荼白色锦衣长袍在府檐悬挂的灯笼下散发着点点清辉。
风吹起他帷帽的一角,原本清媚的丹凤眼历经五年商场沉淀早已不似当初纯然,清冷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有说不出的惆怅。
旁边掌灯的仆人看得痴了。
程青枝冷冷一瞥,冷淡的双眸透着一股锐利的杀气。
仆人自知做错了事,看了不该看的人,吓得跪地求饶:“请主君宽恕。”
程青枝眉头都不皱一下:“自己领罚去吧。”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