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涨了这么多?”程松儿故作吃惊道。
实际上她内心没有丝毫波动,果然......粮价又开始涨了,而且越来越凶。看来她屯粮真的是囤对了,如果她没有及时出手,这会儿再买的话真的要亏死。
“那是当然。”管家笑得有些得意:“这几年你也知道,本来收成就不好......你打算买多少啊?我或许能给你便宜个一两文。”
程松儿故作为难的样子:“管家您太抬举我了,我的家底您也知道,哪里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粗面,幸好家里还有几斤米,我还是勒紧裤腰带再坚持一段时间,兴许等来年开春了,就好了。”
“哈哈、”管家扬眉一笑:“明年你怕是......”
现在买不起,开春就更买不起了。管家心中想道。
“算了,买不起就买不起吧......浪费我一番好意,我得去跟新姑爷买江米条了,借过。”她看程松儿做出来的寒酸样子,心里更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擦着她的肩膀离开了。
程松儿笑着给她让路。
看着管家离去,程青枝拉着她的衣袖,小声说:“那个管家说话让人不舒服,她瞧不起你。”
尤其是她语气间的轻慢,总让人觉得心里被瞧不起似的。尤其松儿还要故意在她面前做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他心里就堵得慌。
“不碍事的。”程松儿笑着说:“有时候就是要被人低看才好啊,不必太锋芒毕露。”
在程家村那些欺软怕硬的村民面前,她自然要硬起来。但面对管家这种人,就是要做小伏低,做出一副又敬又怕又谄媚逢迎的样子,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也才能从对方口中讨出信息来。
一直以来,村子的粮价都比城里的要低,如今就连地主家的粗面都要卖30文一斤,不难想象出此刻城里是何等景象了。
“走吧,我们继续逛。”她拉着程青枝在集市上,又买了两串鞭炮,还有一堆红纸回去可以剪成窗花贴在窗户上。
其他的东西都买齐了,但左找右找都没有找到买对联的地方,就算找到了卖的也都是没有题上字的空对联,实在令人焦灼。
“怎么卖对联的这么少啊?”换做是现代的话,基本满大街都是了,怎么在这里反倒成了稀有物种了。
程青枝凝思片刻,说道:“或许村子里认识字的人比较少吧......县城里或许卖的比较多,平时大家都是买空对联然后请各家族里读过书识过字的亲戚帮忙题上两句。”
程松儿嘴唇微张,看来她真的把古代社会想的太好了,都忘记了在古代绝大多数都是农民,认识字的屈指可数。
但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看到店铺招牌上的字基本都是她熟悉的繁体字,相当于她直接掌握了认字技能。
但是......
“我倒是可以自己写对联......”
程青枝表情微讶:“松儿你居然识字?”
“......”程松儿摸了下鼻尖:“也不算识字,就是以前在城里东混西混的人粗劣认识几个罢了。”
程青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松儿你真厉害。”
“咳.....还、还行吧。”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程松儿有点心虚,脖子有点红。
“松儿,你的脖子好红啊。”程青枝身后摸了一下,有些凉意的指尖像一片轻盈的雪花落在她的颈肉上,他指尖一顿,低语喃喃:“......好烫。”
程松儿连忙捂紧了脖子,转化话题:“那我们就买一副空对联回去吧。”
“松儿你忘了,我们家里没有笔墨。”程青枝温声道。
程松儿这才反应过来,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没事,我有办法。”
古代的笔墨还是挺贵的,而且像他们这种村民,一辈子能用上笔墨的次数也不多,如果为了买一幅对联就买一套笔墨的话实在有些奢侈。
她拿着空对联,走进了村里的一家卖芝麻油的小铺子,买了二两香油。
付钱的时候,程松儿说道:“这位伙计,我多付你几文钱,你借我笔墨一用可好?”
像这种小铺子每天都需要记账,笔墨是必不可少的,反正她也要买香油不如多花几文钱蹭蹭对方的笔墨题上一幅字就完了。
伙计点点头,将笔墨递给她并问道:“我还从未见过买东西借笔墨的客人,你要这笔墨做什么?要是祸祸我店里的笔墨可不成。”
程松儿将对联平铺在殿内的桌子上,微微一笑道:“写完这副对联就成,定不会祸祸你的笔墨,放心吧。”
她思索了一下,提笔写道:
门纳百福,桃符呈瑞兆丰登。
户迎千祥,爆竹撒金庆有余。
横批:酬旧纳新。
一旁的伙计看地睁大了眼睛:“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写的一手好字。”
“说笑了。”程松儿低头一笑,她学的专业里有一门书法课,她当时觉得有趣专经常跟老师请教,几个学期下来,书法不说精通,但拿出去给人看也不算丢脸。
她用袖子给对联扇风,等墨迹干了之后小心对折起来,正准备离开,伙计拉住了她。
“姑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