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迹称得上是铁画银钩，既有文宗之韵，亦有仙家之气。</br>“苍天若有风雨起，龙蛇起陆撼江山……”</br>李末喃喃轻语，不由地眸光亮起，失声叹道：“好大的气魄！”</br>风起云涌，龙蛇起陆，苍天有变，江山必撼。</br>这是乱世之象，却也是豪杰并起之时。</br>“当年太祖起兵戈，曾登临此楼，写下了这道楹联，有身当乱世，临绝天下之气魄……”</br>“那时节，天下大乱，龙蛇并起……”顾长安喃喃轻语，神思悠悠，追溯着那个血火交织的岁月。</br>“神宗登临大位，曾经三次临此楼……”</br>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名人豪客驱身风雨楼，凭吊先人，见古迹而忘怀。</br>风雨楼，本身便是一部古史，见证王朝兴衰，见证战火涂涂，见证强者辈出，见证云雨落没……</br>说话间，一行三人已是下了马，楼前有专门照看喂料的小厮，牵着马便往【风雨楼】的马厩。</br>风雨楼牵马的小厮都是养马一道的行家，经过他们手的马有不少都出自【宝驹录】，毫不夸张的说，这里走出去的小厮，随便一位，都能成为当世的养马大家，受各大豪门争抢。</br>“养马也是一门学问，你别看这些伙计貌不惊人，在这里的工钱也不高……”顾长安随口道。</br>风雨楼专门负责喂马的小厮，每个月的工钱只有一两而已，包吃住。</br>在九江府，这点薪酬算得上微薄了。</br>“即便如此，不知多少穷苦人家挤破了脑袋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马厩里来……”</br>“在这里镀上一层金，五年期满，出去之后，便是各大豪门争抢的养马大师，那份收入可是比你我的俸禄还高出许多……”顾长安凝声轻叹。</br>养马斗驹，乃是凉州上层贵族的传统和消遣。</br>因此，他们每年都会在这上面耗费大量银钱。</br>风雨楼的马厩虽不起眼，却是整个凉州的养马圣地，多年来，不知培养出多少养马大师。</br>“他们这里还招人吗？”李末忍不住看了看马厩的方向，下意识地问道。</br>“想要进风雨楼的马厩，是需要考试的。”</br>顾长安白了一眼，淡淡道：“而且他们只收十六岁以下的小伙子……”</br>“……”</br>刚刚踏入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巨大的壁画，遍布大厅正墙之上。</br>苍天起风雨，一头白色大蟒于海出，乘着波澜狂舞，与之遥遥相对的乃是一头黑龙，探云而出，缠绕山岳。</br>天下风云，黑龙白蟒，怒海翻波，江山动摇。</br>一股乱世悠悠的气息扑面而来。</br>“不愧是天下六大名楼之一啊。”李末不由感叹。</br>“三百年前，黑剑也曾身临此楼……他便坐在最高处，临窗看九江……”</br>顾长安指着【风雨楼】最上面一层，凝声轻语。</br>风雨楼，共有七层，最上面一层，却只有一张桌子，临窗而立，不让凡俗。</br>古往今来，能够登上【风雨楼】最高一层的，屈指可数。</br>那里平日里也从不开放。</br>“那时候，黑剑迎面还坐着一个人……与他把酒言欢，坐而论道。”</br>“谁！？”</br>“白衣剑仙！”顾长安唇角轻启，吐出了四个字。</br>随着那个名字在李末耳畔响起，他的目光已然跃起，跳至最高层。</br>这一刻，他仿佛见到了那日风雨骤起，黑云压城，两个男人临窗而坐，把酒言欢，论道天下。</br>那种潇洒是入世见红尘，忘却天上仙。</br>那种气魄是睥睨山与河，谁可称豪杰。</br>那种情谊是江流石不转，唯有酒与剑。</br>“黑剑……白衣……”</br>李末喃喃轻语，不由地眸光恍惚，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阵复杂的情绪。</br>“老顾，今天这地方还真是来对了……”</br>“伙计，楼上还有包厢吗？”</br>顾长安转身询问。</br>风雨楼的规矩，楼层越高，花销自然也就越大。</br>若是在大堂内，随便点上几道小菜，不算酒水，也就十几两银子而已，实际上并不算贵，一般饭庄也就这个价钱。</br>可如果上了楼，进了包厢，仅仅第二层的包厢，最低消费便是三百两银子，还不算酒水。</br>“客官……”伙计陪着笑，刚要回禀。</br>“顾长安……这不是顾长安吗？”</br>就在此时，一阵轻笑声从楼上传了过来，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