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命案,他现在正听着一个“民众”的诉求——小徒,追随昆仑神所庇的陛下,希望议和建交,希望大汉强盛,希望中伤殿君者,为昆仑神所弃,不得好死!!!
“呸!你这汉奴竟然敢冒充昆仑神徒!东豫遣来的主使,根本就不是神元殿君!”
神坛之上也吵得一团人声鼎沸。
青天白昼,却又忽然有火光蹿出……
是昆仑神庙的通灵塔,无火自焚。
“太尊病重,岁祈大凶!”巫臣一脸的凝肃。
死不瞑目的贾午,无人理会。
一连串的噩耗传进宝光殿,卫夫人仍然在喝葡萄酒,不过,也放下了夜光杯:“一系列变故都是因殿君而生,殿君应当想想了,如
何证明殿君就是殿君。”
神元殿君,拥有世上唯一的脂瑰宝玉,自证身份不难,殿君本不觉惊慌,却又听卫夫人说:“宝光殿,毕竟在未央宫,连通灵塔都能无火自焚,我是真不知道,北汉的大京还有何处不能无火自焚。另有,太尊若在此时崩逝……三年之内,恐怕都不能再举大祭礼了,这还算是件小事。”
大事嘛,卫夫人笑而不语。
贾午的眼睛,是被姜高帆给合上的,也只有姜高帆,在意贾午的死亡,因为这是唯一不在他掌控的意外事件。
他才对贾午表达了可以合作的意向,贾午就立马成了具尸体,还是死在诉求典,明明死得轰轰烈烈,可又像极了一个在地动天灾时,被房梁砸坏的酱缸,根本没人在意,啧啧,真是死得毫无价值。
凶器是尖刺,暗杀专用刺刀,凶徒一定习武,但这样的行刺方式,说实话也能用于无足轻重的人。
贾午的死,是司空南次给予他的警告。
姜高帆一扬手:“烧了吧。”
前生时司空南次毫不起眼,一直活得浑浑噩噩,不靠女人,甚至也不了囹圄囚笼,枉为皇子,从始至终,苟且偷生,贾午至少有一句真话,司空南次是重生人。
不过,不重要。
因为贾午别说远在北汉,哪怕在建康城,杀之亦易如反掌,司空南次能在北汉动手,并不足以成为他的威胁。
姜高帆现在只盼望着他布下的另一步棋,也是
他全盘计划的关键棋着,可大豫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这才是让他最提心吊胆的一件事。
通灵塔无火自焚有如一道晴天霹雳般的诅咒,使所有信奉着昆仑神的北汉臣民心头都笼罩了浓墨一般的阴霾,他们曾经听说过不少关于昆仑神降下的噩预,羌部曾经在昆仑山下的王城,也建有通灵塔,某一年,通灵塔在岁祈礼时,仅仅是发出悲鸣,供奉于塔内的云英珠变得黯淡无光,那年冬天,不仅是王城,几乎整片归属羌部的牧场都遭受了暴风雪灾,冻死牛羊无数,在暴风雪灾中死去的族民分更加难以估计,他们在自己的王城和领地似乎永远也难盼到万物复苏,只好舍弃王城和牧场远迁。
虽然,现在活着的多数人其实都没有经历那场罕见的天灾,可他们永不敢忘。
为何他们的陛下刚决定和东豫议和建交,为何巫臣明明对信徒保证过,神元殿君到来,举行大祭之后,大汉的治域不仅会祈得风调雨顺,民众们会长久安居乐业,他们当离开昆仑山后,既能长获昆仑神的庇佑,亦能享获神宗帝祖的福荫,然而却在岁祈式时,竟发生了这样的祸兆——通灵塔毁,云英珠再度失去光彩!!!
信徒们跪在神坛之前哀声痛哭,期盼着巫臣宣告破解之法。
但巫臣满面凝重,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