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娥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炖生敲”,根本就不过问这件事了。
只是这天,沙氏主动去看望了刘氏,满脸的笑:“上次我听了你的建议,出面保媒,严亢的确想娶曹家的女儿,又那曹无庸,还真看不上严申的小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桩婚事,是我保的媒,严申明面上也不敢如何……只是严氏听信后,果然在阿家面前说了番绵里藏针的话,想唆使阿家出面罢止这桩姻缘,这回你舅舅却没听严氏的唆摆了,直说我这回保媒保得好。”
“严明如果还话着,大宗长不会重视曹无庸,可严明已经死了,严申虽然仍是大主公的僚属,到底比不上曹无庸的老辣。曹无庸那个老来女,虽然也是庶出,可她出生的时候,上头已经
没有了嫡母约束,被曹无庸视为掌上明珠,什么事都依着她。
严申的长子虽然比严亢矮着一辈,却比曹家女儿年长了十几岁,还是个鳏夫,严申想和曹无庸联姻,为的也是多争得大宗长的看重,但在曹家女儿看来,嫁给严崎是续弦,上头还有公婆必须侍候,严亢虽然是庶子,但潇洒倜傥,又早就对她有意,如今舅父又颇受大宗长的看重,早不似过去了,严亢为舅父的僚属,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沙氏笑得合不拢嘴:“严亢已经被咱们收拢了,任凭严氏如何讨好阿家,总归你舅父是不会听她唆摆的了,我也不需要顾忌严氏,只是,你为何要让客氏故意刁难荧松,让我交代严亢佯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
“舅母,娣妇身边的西垣,原是陛下安插的耳目,一直在监视娣妇。”
“有这种事?”
“关系到宫闱禁秘,娣妇也不敢多泄露,只是跟我说了这么个事儿,我寻思着,如果王瀛姝这次出使回不来,也还罢了,如果她有那幸数回来了,搁陛下对她的信重,现在已经是封了她尚书郎的官衔,不定日后还会多大的恩封呢。
娣妇可是王瀛姝的眼中钉,我必然要多替娣妇着想的,陛下既然在娣妇身边安插了个人,我寻思着,我们也应该在王瀛姝身边安插个耳目,荧松就是合适的人选。”
“荧松是青娥的婢女,王瀛姝怎会相信她?”
“
荧松是娣妇的陪嫁婢女,她的身契虽然在娣妇的手里,父母家人却还在临沂王氏呢,临沂公现在已经不让娣妇进家门了,娣妇想见亲生父母都见不着,可见临沂公啊,不当娣妇是孙女,只把王瀛姝当成奇货可居。
我冷眼看着,荧松的确是个实诚人,重情重义,只不过娣妇的性情……她就不会笼络仆婢。正因为娣妇有这样的短处,才会让王瀛姝觉得有机可乘。我这回是把西垣也算计在里头了,这回荧松受了罪,西垣看在眼里,务必会上报给陛下,陛下知情,王瀛姝应当也会知情。
如果王瀛姝有命回来的话,我再告诉娣妇,让她挑个错,干脆把荧松发还官牙,不过,到时先让舅父安排严亢出个外派,荧松没了严亢这个依靠,求救无门,王瀛姝纵然出手相助,收拢她为己用,好打听出娣妇的把柄来。
荧松固然怀恨娣妇,不过如何对严亢动情,不听娣妇的差遣,总得听严亢的唆摆吧,到时候荧松就有大用了。”
现在沙氏的眼中,刘氏已经成了被光环笼罩下的绝顶聪明的人,刘氏之计皆为妙计,刘氏之策皆为上策,她理当言听计从。
刘氏像菩萨一样微笑着。
她可不管哪个皇子能夺位,她想弄死的唯有二人,她确实相信荧松是重情重义的人,当初王瀛姝只不过给予了荧松小恩小惠,荧松为了保护王瀛姝生的那个孽种,居然能豁出自
己性命!!!
这回,她抢先给了荧松恩惠。
而且还是利用严亢。
严亢虽是寒门子,皮相却不输给世家子,寒门子在奴婢面前还是尊贵的,严亢温情相待,区区奴婢的芳心哪能不被打动?刘氏没想过亲自出面笼络荧松,因为她的目标,还不仅仅是王瀛姝而已!!!
临沂王氏满门,都必须付出代价。
使团从永昌渡出发的那一刻,姜漠这个北汉的镇原王就注定回不到太平馆了。
皇帝陛下要宴请他,并且暂时让姜漠居住在宫城之内的景延宫。
北汉的使团,当然也不可能只有姜漠一个主使,副使已经随着大豫的使团归国,单留下姜漠这么一个人质,但毕竟姜漠的亲卫,共六十员,这是理应留下的,六十个北汉的骁卫虽然不可能在大豫的宫城生事,可是如果皇帝陛下一直把姜漠留在宫城之内,就等如广而告之姜漠其实就是一个人质了。
建交,有了人质的概念,多少是滑稽的。
比起夷部来,大豫是礼仪之邦,就不能在礼仪上先被夷部挑错。
可就这么把姜漠放在太平馆,又的确不让人放心,姜漠的亲卫是否都是可信之人,这些人中是否隐藏着刺客,这已经让大豫的君臣提心吊胆,不能完全排除风险,更不说还要提防北赵等国的细作趁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