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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我皆非圣人(1 / 2)

<b>inf</b></div> “侯爷既然一意孤行,又何必与我说这许多?”

她的声音冷得君呈松心肝儿都在打颤。

他知道,这会子,她是彻底厌恶自己了。

“我是一意孤行。”

委屈难受的情绪填充着整个胸腔,嘴角渐渐下拉,形成一抹不好看的弧线。

“就算你厌恶嫌弃,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他紧紧盯着沈青鸾的背影,也就不知道,原本竭力控制着神情的沈青鸾听到这句话,脸色忽然就变得苍白。

她往前跨了两步,离君呈松更远些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随意胡乱地说了句

“侯爷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干。”

便仓惶地躲回了沈府。

君呈松失落难受地看着紧闭的府门,一时间居然没发现,素来礼数周全的沈青鸾,这会居然如此失礼。

既未长篇大论将他驳斥得开不了口,也未就这两次出手相助向他道谢。

事实上,沈青鸾这会,大脑一团乱麻。

几乎是凭着本能走回屋子里,身子一沉,重重坐在美人榻上。

摇曳的烛光仿佛成了视线唯一的焦点。

厌恶嫌弃?

若是以往,她或许还有底气厌恶他的冷漠高傲和以势压人。

可如今,她早就变了。

她对君呈松的那一番指责和劝诫,何尝不是在自我指责、自我反省。

她想坚守本心和原则地活,可别人却未必如此。

捧高踩低如何?市侩阿谀又如何?

若想活得自由,想让家人不再受委屈,就得拿一部分本性来换!

没得一面自命清高,一面又怨恨天道不公!

她愿意的。

甚至早就已经在做了。

可是,她毕竟也是女子。

她也想,在某一个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让往日的高尚、清澈、坚韧、美德流芳不要褪色。

正如她曾经在一封封书信之中曾经阐述的,宽阔而宏大的品德和抱负。

而不是如今这样,为了某个目的,心狠手辣、卑鄙算计。

所以,她才刻意说出那样难听的话。

若是第一次说,是因为对君呈松心底有怨故意刺激他。

那么方才说出口,就是为了在他伤疤之上再扎一针,让他更觉刺骨之痛。

毕竟,只有痛得多了,才会下意识远离自己,不敢再触碰。

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脾气如此暴躁的男人,甚至说得上冷漠狠厉的男人,会一次又一次朝着让他痛苦的人靠近?

烛光跃动,虽是小小的火花,却能驱散深重的夜。

沈青鸾侧伏着趴在小几之上,本以为今夜会烦躁难眠。

却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沈青鸾是被肩膀一阵阵的酸痛给唤醒的。

醒过神来,肩膀上薄被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竟就这样在美人榻上趴了一夜。

门外,翠翠应声而入,吧嗒吧嗒道“姑娘昨夜就这么睡了,也不喊奴婢伺候。

奴婢半夜不放心进来一看,姑娘睡得可沉了,喊都喊不醒。自打成婚后姑娘可没睡得这样香过,奴婢索性不喊您了。”

沈青鸾糊里糊涂任她伺候着,慢了半拍才恍然。

是了,昨夜自己,的确是难得的一通好眠。

踏实、安心、温暖。

只这些感受到底从何而来,她却不愿深思了。

“对了。”翠翠声音忽然顿了顿,拿眼睛去瞄沈青鸾的脸。

“方才听了个消息,跟镇远侯府有关的,不知道姑娘听是不听。”

沈青鸾坦然自若地接着漱口,直到将脸擦拭干净,才淡淡道“说吧。”

翠翠眉眼里带了丝兴奋“奴婢听说杜姨娘昨夜落胎了。”

沈青鸾动作一顿,只是很快又接着擦起手来。

杜绵绵落胎,此事,她早有预料。

毕竟前世,杜绵绵肚子里的孩子就没留住。

这次,她在陆氏的寿宴上借着玉清道长的嘴,公开挑明杜绵绵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对。

虽然君鸿白为着脸面硬生生认下这个孩子,可不代表他真会戴上这顶绿帽子。

杜绵绵肚子里的孩子,是决计不会真的降生的。

此前她还在奇怪,镇远侯府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竟就这么好生养着杜绵绵了。

也是昨日方才明白,原是留狗急跳墙的杜绵绵在侯府生事,好让她心软而已。

真可笑,这一帮人,还真将她当成佛陀在世,圣母在生了。

沈青鸾唇畔勾起一抹讥嘲。

可是想起另一个将她高高奉起,视若神明的男人。

那抹笑忽然就消失无踪。

直到这会,她忽然生出一个让她极为难受的念头。

她谴责君呈松自私冷漠,牺牲她的婚姻。

事实上,她不也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吗?

甚至她比君呈松更加自私丑陋,盖因君呈松是在山林间、战场厮杀间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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