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嫉妒君鸿白有一个好妻子。要知道侯爷如今已经二十六了,却还是个毛头小子,按理也该想女人了……面前这个女子,他记得似乎是老夫人的侄女,虽然没有沈青鸾那么气度高华,不过单看外貌,也算得上尤物。薛隐眼眸一转,抬手:“放她进来。”陆黎琴喜意上头,一边往里走,一边扶了扶鬓边的发髻。入目处,便是君呈松赤着上身,双臂肌肉喷张,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手臂散发出来的蓬勃的热气。劲瘦的腰身下松松垮垮地系着裤子,隐隐约约的线条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木屑石块漫天瓢泼,陆黎琴忍不住脸颊赤红,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和如今的贵女喜欢清俊公子不一样,她最喜欢这么血气方刚的男人,若是被这样的手臂和胸膛拥抱着。陆黎琴咽了下口水,扭着腰上前,“今儿天这么热,侯爷应当累了吧,啊——”拳头堪堪停在陆黎琴眼前,吓得她左脚踩右脚往后退,猝不及防摔了一个大屁股蹲!“你是谁!”陆黎琴出了糗,又冷不丁瞧见一张陌生的脸,又惊又怒大骂。“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我可是侯爷的贵客!”君呈松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摔作一团的女人,缓缓吐出几个字,“神经病。”陆黎琴气得涨红了脸,“你敢骂我,好大的胆子,我定要叫侯爷重罚你。”君呈松可不是个脾气好的,弯腰,伸手,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提溜起来,“滚出去。”陆黎琴吓得花容失色。她生得漂亮人又妩媚,在老家一直都被那些公子哥捧着,长这么大还没有男人对她如此粗鲁过。当下双手往后紧紧攥着君呈松的手,脚下扑腾着大喊:“侯爷,侯爷在哪!救命啊!狂徒,我定要侯爷杀了你!”君呈松双眸冰冷,不像在看一个女人,反倒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薛隐被这眼神唬了一大跳,两步蹿了过来,却又不敢靠近,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急道:“侯爷息怒,这位姑娘不是刺客,是老夫人的侄女。”陆黎琴已经叫他掐得进气没有出气多,面色惨白,白眼直翻。君呈松提着她的脖子扯近看了一眼,才甩开手,两手还在裤子上重重摩擦了两下,活似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你——”这一举动又叫陆黎琴气得险些七窍生烟。“你这个——”薛隐急急忙忙打断她的怒骂,“陆姑娘,这位就是我们侯爷。”陆黎琴像是一只被捏住嘴巴的鸭子,嘎了一个哑炮。君呈松居高临下垂眼看她,如点漆的眼眸在逆光下杀意居然显得冷淡了几分。陆黎琴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会是镇远侯,那天来接我的分明是一个书生!”听到这话,君呈松心情更差,朝薛隐甩了一个眼刀。“如今什么猫啊狗都能凑到我面前来,我看你这个护卫不必当了,洗洗脖子找别的差事吧。”薛隐脖子处刮来一阵冷风,他缩了缩头,挣扎道:“毕竟是老夫人的亲戚,总要给些面子。”君呈松冷冷瞧着他,拳头捏得嘎嘎作响。没人搭理,陆黎琴狼狈地爬起来,不甘心地插话:“别在这弄虚作假,那天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呢”说话时,她没忍住又往君呈松似有灼灼热气喷张的胸膛瞄了一眼。老天爷,虽然她喜欢这种一看就很能干的男人,可若是要成亲,还是得找个好拿捏的。大不了,日后再偷偷……她媚眼如丝冲着君呈松勾了一下。只可惜全是抛给了瞎子看,君呈松黑着脸吐出几个字:“滚出去,或者是被人赶出去。”陆黎琴顿时气炸!“你轻狂个什么劲,就算你是镇远侯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会点拳脚的莽夫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像你这样的人白送我都不要,还不如那天那个俊俏的书生!”她口不择言怒骂了一通,满以为君呈松会直接将她丢出去。抱头等了一瞬,却不见人有动作。隔着胳膊缝隙瞟出去,只看到黑着脸的男人这会脸上都是怔愣茫然。不如沈青鸾这话听起来荒谬,细细想来,却砸得君呈松胸口闷闷的痛。他想起哪怕是对着陆黎琴这般矫揉造作到极致,沈青鸾也是和气的、温柔的。她甚至说这样的女子也颇有几分可爱。就算对上杜绵绵、君倩这种白眼狼,乃至是陆氏这种刻薄至极的毒妇,沈青鸾也从未真正下手对付过她们。顶多就是让她们自生自灭而已。若在以往,他定然会觉得这样的人是愚蠢的懦夫,连奋起反抗也不敢。如今时移世易再来看,如她这般坚守住自己的本心和原则,遭遇再多风霜刀剑,也不愿让自己变成如她们一般卑鄙之人。这样的人,如何算不上强大。陆黎琴说自己比不上沈青鸾,倒也没说错。她就像一颗掉落在镇远侯府这摊泥泞之中的明珠,虽然蒙尘,却仍是散发光芒。君鸿白被她吸引、发现她的好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毕竟就连他,也控制不住朝她靠近。那他呢这样的他,会吸引到沈青鸾吗沈青鸾对他曾经有过的和颜悦色,是不是都是出于礼数和教养,真正的她,是不是真的厌恶自己至极一时间,原本怒意喷张的男人整个人都低落下来,肩膀委屈地弓起,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这个男人心中曾经只有冰冷的刀枪和血腥的杀戮,第一次被柔软的情感闯入,自然也就陷入了名为爱的陷阱。爱是常觉亏欠,爱是令人自卑自省。君呈松在薛隐倒吸凉气的神情下扭头,深吸一口气冷硬道:“我的确是不如她,不过她也不是你能肖想的,滚!”薛隐惊掉了下巴!他家侯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脾气了!君呈松没再发脾气,回到演武场边上严严实实地穿好了衣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