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
差不多就像是远亲家的小孩一样,因为有足足五个孩子,所以奈奈子连名字都记得不太清楚——毕竟她实在是很不擅长记人。
“噢。”想起来的奈奈子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好。”
幸介:“……”
虽然是打招呼了,但为什么他觉得比刚才更加憋屈了。
但是作为一个(自认为)已经成熟了的“男人”,既然对方知错就改了,他也不应该斤斤计较,因此幸介摇了摇头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伸脖子和坐在奈奈子另一边的果戈里打招呼。
“果戈里大哥!”
“下午好~”果戈里笑眯眯地回答他,漂亮的银白色头发毛绒绒的,贴在脸颊边,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乖巧又温顺的少年,“幸介君是来找织田先生的吗?”
“不是。”幸介立刻就用力地摇头,握紧了拳头,满脸都写着正气凛然,“织田大哥总是不让我来侦探社,所以我是自己偷偷留来的!我要躲在暗中偷偷观察,学习侦探社的社员们的一举一动,努力变强,总有一天,我就会可以像是织田大哥一样、加入侦探社了!”
“唔?”果戈里看起来有点感兴趣,“那到目前为止,你都学到了些什么呢?”
幸介摆出了一副“严肃”、“成熟”、“庄重”的神色,在短暂的思考后,回答道:
“要随时铭记作为武装侦探社社员的身份,不能让侦探社蒙羞!”
奈奈子记得这好像是国木田经常会说的话,主要出现在太宰又让侦探社“蒙羞”的时候,譬如太宰在咖啡厅赊账、太宰在街头搭讪美女,以及太宰试图利用马路上的红绿灯上吊等情形。
“面对歹徒的时候要一拳把他们放倒!”
这个应该是贤治说的话,原话好像是“牛不听话就要敲打、人不听话就要拳打”。
“无法忍耐疼痛都是懦弱的男人!”
与谢野时常这么抱怨,因为社里的几个男性每次进她的手术室都哭的好大声。
“看见哭泣的女性要用‘温柔、笑容和包容力’来攻、攻……”幸介说到一半,突然卡壳想不起来是什么词来着了,几秒后忽的灵光一闪,“——来攻击她们!”
奈奈子猜他想说的可能是“攻略”。这句话肯定是太宰说的,因为他总是这么做,结果就是招惹到了各种各样的女性,平日里时常被女性找上门,不得不东躲西藏。
果戈里从奈奈子的背后伸过了一只手,拍了拍幸介的肩膀。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侦探社社员的。”果戈里面带微笑地这么对幸介说到。
少年气盛正处于中二期的幸介得到了“大哥的认可”,顿时神情激动:“真的吗!”
果戈里微笑,但是不说话。
巧克力千层很快很快就打包好了,奈奈子和果戈里回到侦探社的时候,社员们已经重新投入了到了繁忙的工作中,但是工作的内容却已经从“护卫官员”变成了“营救新人”。
将摊开的报纸盖在了脸上,乱步窝在自己豪华舒适的办公软椅里,无所事事地控制着座椅转来转去。
“啊——好闲啊——”报纸底下传来了他毫无干劲的话语,拖着调子,懒懒散散的,和忙碌的其他人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奈奈子把打包回来的巧克力千层放在了他的桌面上。
“爸爸,蛋糕。”她叫了乱步一声。
左右晃悠的办公椅顿时一滞,乱步一个鲤鱼打挺就坐直了身子,把盖在脸上的报纸丢到了一遍,蛋糕来了,他也顿时打起了点精神。
“总算是来了!”
看着乱步伸手就开始拆蛋糕盒,奈奈子抬头看了看忙得连轴转的其他人,又低头看了看像是闲得头顶要长草的乱步,她对乱步问道:“爸爸,你为什么不工作?”
“大家都忙着找新人呢,而且社长说所有业务都暂停,所以爸爸现在就没有工作要做。”乱步随口回答道。
奈奈子的脑袋微微歪向了一侧:“那为什么爸爸你不用找敦哥哥?”
“因为他被抓走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把包着蛋糕的纸壳丢开,乱步拆开了小勺子的塑料包装,“既不是委托也不是侦探社的责任,那就不属于爸爸的工作范围之内。”
他说着,拿起了勺子,就要舀一块蛋糕下来,但是黑色的塑料小勺还没碰到千层表面上的那一层巧克力,蛋糕的边上就伸过来了一只手,默默地把巧克力千层从乱步的勺子底下拖走了。
乱步顺着蛋糕“逃走”的方向抬起了头,就看见了站在他办公桌边上,黑漆漆的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笨蛋女儿。
以及笨蛋女儿手里拿走的那一份巧克力千层。
“不工作就不能吃蛋糕。”拿着巧克力千层,奈奈子的小脸上看不出表情地对他说道。
乱步:“……”
“这个不是工作。”乱步试图纠正自己笨蛋女儿的错误认知。
“是工作。”奈奈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