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溯真的累坏了。
“晚安。”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完,关掉了床头灯。
卧室陷入一片漆黑,戚寒衣听着苏溯均匀的呼吸声,闭上了眼睛。
苏溯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漆黑,他身边很干燥,而非熟悉的海水。
唔,我是谁?我在哪?苏溯的大脑有些空白,他只记得自己在浅浅的海湾里捕猎,今天运气不错,抓了几只小鱼,勉强他填饱肚子。
可这里和他熟悉的任何一处都不一样。干燥,柔软。
是在被推上沙滩搁浅了吗?苏溯抬头朝上看,那月亮呢?星星呢?那颗特别大,特别亮的星星呢?
为什么闻不到大海的气息,听不见海浪的声音?
他离水多久了,不会被渴死吧?
苏溯脑袋里乱成一团,理不出什么有用的思绪,他一翻身,忽然落空,从床上摔落下来。“咚!”地一声重响。
戚寒衣被这声响惊醒,他开了灯,起身查看,就看到苏溯一脸呆滞地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看向亮灯的方向。
等他走过来,那呆呆的眼神又挪到他身上。
“你……”看着苏溯那明显不正常的样子,戚寒衣脑海里闪过一些猜测,是睡蒙了?做了噩梦?还是吃药那迟迟没有出现的副作用?
忽然,坐在地上的苏溯一个打挺,站起身来。
他站又不肯好好地站,两腿像是摆设一样拖在地上,只用手一把将戚寒衣拦腰抱住,挂在他身上,银色的脑袋埋在他胸口,又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的脸。
“你好可爱啊!”呆呆的眼神亮起光来:“你是人类吗?”
戚寒衣骤然僵在原地:“苏溯,你不认得我了?”
“我认识你吗?”苏溯眨巴眨巴眼睛:“苏溯?是我的名字吗?你给我起的吗?嘿嘿,真好听。”
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戚寒衣几乎可以笃定,苏溯的症状就是吃药的副作用,而且这次的副作用,大致和记忆以及思维有关。
尚不清楚为什么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入睡后一段时间才变成这样。
“嘶——”
颈间传来一丝细密的痛和痒,打断了戚寒衣的思绪。
戚寒衣垂眼去看,只能看见苏溯银色的脑袋,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牙齿正卡在自己颈侧的位置,热腾腾的呼着气。
“做什么?”戚寒衣语气沉沉,似压着火。他两手抵着苏溯的肩膀,将他推开,又怕他站不稳摔到,不敢松开。
苏溯用手勾着戚寒衣的脖子,咽了咽口水,小声辩解:“我不吃人,就想咬一下,就一小口。”
他记得今天吃饱了,就算没饱,人类也不在在狩猎的食谱上。但是眼前的人类很可爱,皮肤是那种泛着冷光的白,隔着薄薄一层肌肉,颈间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可爱,想咬。苏溯刚刚就觉得牙痒得不行,根本控制不住就啃了上去。
“……”戚寒衣知道苏溯没有恶意,他刚刚咬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用力,那动作更像是拿牙尖在蹭自己的皮肤。与其说是攻击,更像是一种调情。
戚寒衣垂眼看着,眼前的青年银发披散,先前的衬衣已经换下,此时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丝绒套头睡衣,露出领口的一小片锁骨,下摆盖过腿|根,露出黑色的裤脚边缘,和两条笔直的长腿。
他的眼神干净又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看起来有多诱人。
心里翻滚的不止对苏溯这种情况的担心,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仿佛有一个危险的声音在说,是他先招惹你的,你就算……
“不行。”戚寒衣毫不犹豫地撇开那个危险的念头,他将苏溯抱上大床,用被子将他牢牢固定好:“你该睡觉了,其他的,等睡醒再说。”
苏溯的这次药物副作用是在睡觉后才发作,说不定和时间有关,又或者与睡觉有关系。最好的情况,明天一觉醒来苏溯就能恢复正常,如果不能,再想其他的办法。
想到这里,戚寒衣动作顿了顿,他记得初赛还有一场设在明天,如果苏溯明天还是这个状态,有办法参加比赛吗?戚寒衣能察觉到苏溯对这次比赛的期待,也看到了前两局苏溯在比赛里的努力。
苏溯这次吃药本来计划是在初赛结束后,是为了陪自己去明天的宴会才提前了一日,如果因为这个错过预赛最后一场,他会很难过吧。
戚寒衣眉心深深揪起,旖旎的心思消散大半。
将比赛时间推迟?早就定好的日期,如果现在推迟,对于其他玩家来说并不公平。
但……如果苏溯明天还没清醒,他大概也顾不得其他人的公平了。
戚寒衣打开通讯,准备联络简乘去提前准备一份推迟比赛的预案,明天一早再和游戏官方那边通个气。
可他的手刚离开被子,才安分了不到两分钟的人又从床上挣扎起来:“我不能睡这里!我会变成鱼干的。”
苏溯一边惊慌地叫喊着,一个健步冲向不远处的水池,一头扎了进去。
咕噜噜,咕噜噜。
人类可不像鱼一样能用腮呼吸,苏溯一入水就呛了好几大口。在水里胡乱扑腾着,险些成为第一个把自己淹死在水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