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写。
涂曜望着楚稚背影,提声道:“阿稚,朕不管你如何看,但那是朕最珍惜的日子,朕死也不会忘的。”
楚稚背影微微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返雍啊……”
转眼又过去了两三日,陆徽按捺不住,总算开口了。
“返雍?!”涂曜冷哼一声,一腔怒火终于找到了人承受:“大运河正在修,你看不出朕每日都忙得连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吗?!怎么可能抽身回去?!”
陆徽小武缩缩脖子。
涂曜说的倒是没错,他的确一日日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但可不是忙着修运河,涂曜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在山中找了几个家里有妻子怀孕的男子对谈,反复询问这些人是怎么对怀孕的妻子献殷勤的……
问罢之后,涂曜这几日便如同着了魔,每日一早便要亲自起身为楚稚做早膳,还贴心的提供叩门叫醒服务……到了午间,又是备膳又是送礼……
只是楚稚从未正眼瞧过他,也难为了涂曜,堂堂一国之君沦为仆役竟还乐此不疲……
“当时攻郑,您不是答应了首辅,只要他用心辅佐,您得胜后便归国立后吗……”陆徽无奈道:“这已经有一个月了,首辅一直在催问,属下也是不得已……”
“立后?”涂曜终于想起还有此事,冷哼道:“他不就是担心朕的子嗣吗,如今朕有儿子,更不必娶妻了。”
“可小殿下,毕竟没有生母,身份不明……”
“胡言乱语!”涂曜面色倏然一变,语气透着冷意:“他是朕的嫡子,他的爹爹是朕的皇后,是朕捧在心上的人,你们就敢当着朕的面说他没有母亲,身份不明?!”
伴君如伴虎,如今涂曜的心思愈发难以捉弄,吓得陆徽大气不敢出,沉默的被骂了一顿,便灰溜溜准备退下。
涂曜却命道:“你在楚国采摘些红豆,朕要栽种到雍国。”
“还有,你再派人去雪山扫雪下来,用冰装好带给朕。”
“再把上元节做灯做得最好的师傅请来,朕有要事吩咐……”
陆徽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了,不自在的道:“陛下……”
那只是几句戏言,陛下真的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涂曜却只是决绝一摆手:“快去,越快越好,你知道此事对朕意味着什么,若是办不好,你们就都去守陵吧。”
雁鸣山的半山腰一带,因了楚稚和涂曜的缘故,这几日已经被侍卫层层封锁了,但本就在这一带居住的百姓们,并未迁出,仍然正常的在过日子。
山中的一处小院,坐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子,他气质出尘,只是清透的双眸却没有一丝涟漪。
直到远处有一个少女的身影向他奔来,他才终于展颜一笑:“小玉,怎么样了?”
被唤小玉的女子望着轻轻一笑的少年,脸颊通红。
眼前的少年太好看了,一举一动都如同一幅画,只要和他一对视,心里便会生出奇异的酥麻感……
小玉轻声道:“还真的有消息,三日后的晚间,雍国那位陛下屏退了所有的近身侍卫,说是要做什么灯让人看……”
姜泠沉吟道:“你确定屏住所有侍卫?”
“是……”小玉道:“我再三找哥哥确认过了,只是你……为何每日都要问陛下的消息呢……”
姜泠笑笑:“当然是想自荐为官,小玉,谢谢你,以后我若是有了前程,不会忘记你的……”
被叫做小玉的女孩脸色腾一下又红了,姜泠问一句,她答一句。
姜泠心中暗暗冷笑。
若是想要卷土重来,当然需要很多人助力,但若只想鱼死网破,人少反而方便行事。
如今他孤身一人潜入山中准备下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住在楚稚和涂曜一里之外的人家,却没有让任何人怀疑。
这家的女儿,甚至对他还很热情。
姜泠冷冷一笑。
那女子的心思,他自然明白,只要好言好语了几句,便能让她为自己卖命。
看来虽然这皇室血脉没用了,这张脸倒是有用的。
姜泠自嘲一笑:“小玉,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带我去寻些松油,我想以后也能去镇上买些钱……”
这地方有不少盛产松油的树,一般都是染布时会用到,但因松油易燃,此处又深山多草木,所以大家都格外小心。
小玉低声道:“带你去是可以,但你要小心些,若松油不小心走了水,可是要杀头的。”
姜泠讶异道:“这么严重吗……”
“那当然,特别是夜里有风的时候。”小玉道:“前几年有人拿着烛灯在树林里走,不小心烧到了一旁的草,当时风又大,整个后山都被引燃了,很可怕的……”
姜泠眸中闪过一抹沉思,随即温柔道:“我知道轻重利害,当然会小心。”
了,不自在的道:“陛下……”
那只是几句戏言,陛下真的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涂曜却只是决绝一摆手:“快去,越快越好,你知道此事对朕意味着什么,若是办不好,你们就都去守陵吧。”
雁鸣山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