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岩把江暮平的手往下挡,语气近乎求饶:“教授,你别弄我了。”
倒不是成岩突然间没了世俗的欲望,只是江暮平要真把他弄出反应了,他今天跟江暮平也做不了什么。
到时候多遭罪。
成岩低声说:“我不舒服,今天做不了。”
江暮平侧头看他,眼神看上去很纯净,但是行为很恶劣。成岩知道他是故意的——每个人的身体都有敏感部位,成岩的弱点在昨晚就已经暴露无遗。
江暮平不说话了,转而轻轻地刮蹭成岩的肚脐,成岩感觉腹部又痒又麻,他听到江暮平说:“肚子都凹进去了,你今天吃得太少。”
“胃里不太舒服,没胃口。”
江暮平不确定昨晚他有没有内she,他问成岩:“今天有没有拉肚子?”
“没有。”成岩实在受不了了,按住他的手,抬起眼眸,目光从下往上黏着他,嗓音是哑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帮你检查身体而已。”江暮平道貌岸然又没什么信服力地说。
成岩笑了:“祸害人的庸医。”
江暮平收了心,不再撩拨成岩,抱着他很安分地躺在床上。虽然有做的欲望,但是没有做的计划,场合时机都不对。
成岩莫名笑了一声,说:“爸刚才吓我一跳。”
江暮平说:“是不是没见过儿子结婚三个多月就劝离的?”
“我说他之前怎么突然问我跟你感情好不好。”成岩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在爸眼里,我们的关系已经差到要离婚的程度了。”
“毕竟他平时跟我们接触得很少。”江暮平轻轻地抚着成岩的手指,“而且他也说了,他只是给你提建议,他应该是觉得相敬如宾不如一拍两散——”
江暮平停顿了一会,说:“他不知道我离不开你。”
同一时间,江父正在卧室里泡脚,江母坐在摇椅上看图,脸上戴着眼镜,头也不抬地说:“这下闹笑话了吧。”
江父没说话。
“也亏得你,哪有当爹的,自己儿子结婚半年不到就劝离的。”
“我哪知道他们感情这么好。”江父垂着脑袋笑了笑,“还‘我们很恩爱’,这像是你儿子会说出来的话吗。”
“我们就是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一叶障目,瞎操心。”江母扶了扶眼镜,一脸宽慰,“所以这感情还是要慢慢磨合。”
江母抬头看了眼江父,“你以后也别动不动就着急上火的,他没结婚前也没见你这么焦虑。”
江父没说什么,抬起腿沥了沥脚上的水,拿起手边的干毛巾,江母见状放下图纸,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我自个儿来。”江父说,“你忙你的。”
江母弯腰帮他擦着脚,说:“成岩这孩子真的挺好的,之前我真担心暮平是脑子一热跟他结的婚,我怕他们长不了。”
“他能为自己的婚姻负责就好。”
江暮平是下午的飞机,行程由学校统一安排,他需要在学校集合,跟同行的同事一起出发去机场。上午回家收拾好行李后,成岩开车送江暮平去了学校。
车停在楼底下,江暮平推着行李箱站在车外,成岩趴在窗户沿上,故意提了一句:“这回不会又是跟什么博士生一块去的吧。”
江暮平想了想,说:“有几个。”
他表情认真,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成岩脸一绿:“真的假的?还有几个?廖同学也去了?”
“阿岩,你好像很不放心我。”
“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你——”成岩结舌,急道:“你这样的能让人放心吗!”
江暮平垂着眼眸笑:“这次我没带学生,去的都是其他老师的学生。”
成岩没那么患得患失,他主要还是在意廖凡柯同学。
“教授,问你个事,廖同学有没有跟你表达过他的心意?”
“没有。”江暮平说,“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也不蠢,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成岩嗯了一声:“你的学生肯定都很优秀。”
江暮平走到车窗前,俯身给了成岩一个吻,之后他们道别。
江暮平飞去法国后两天,成岩的工作室重新开业。好多纹纹身的预约都排到了年后,歇了一个年假,成岩欠了很多活,刚开业就忙得焦头烂额,都顾不上联系远在法国的江暮平。
成岩从早忙到晚,回到家倒头就睡,有时躺在床上跟江暮平打着电话就睡过去了。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成岩才稍微缓了过来。
法国里昂。
江暮平在酒店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他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来电显示“孟斯”。
“喂?”
“Jan,是我。”
“知道,怎么了?”
“我们已经回国了,你呢,从你先生的家乡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我现在在法国。”
“法国?”
“来出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