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警局前,首领宰身上的黑泥味一收,挂上了可怜兮兮的神情。
国木田和中岛敦都被首领宰这变脸艺术惊了一下。
首领宰柔柔弱弱地对人说道:“我是来保释檀君和津岛修治的。”
中岛敦觉得此时给他递一张纸巾都不违和,毕竟看这位太宰先生柔弱到下一秒就要跌坐在地用手背捂住嘴啜泣起来——这消瘦的样子做起来绝对不违和。
他有点迷茫地想到刚刚在门外气势汹汹地要柴刀的是不是这一位。
首领宰真的抬起胳膊,用手背在眼睛上摁了摁。
“啊,那两个人啊。”坐在前台的小姑娘被首领宰这柔弱的样子弄得心里一痛,“……不过,你是太宰先生吗?”
“我是。”首领宰点点头。
他认出声音了,这就是当时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吧。
“……我可以问一下您和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是什么关系?”不是一家人、或者不是双胞胎就太说不过去了,但是如果是一家人,都叫“太宰治”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太想谈论这个……”首领宰低声说道,他的神色黯淡。
小姑娘立刻露出了惶恐的表情:“不必勉强,我只是有点好奇。”
与此同时,她脑补出了大量的爱恨情仇,大概可以拍十部电影的样子。
首领宰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看似有点无力。
小姑娘暗中握紧拳头,对于让这样的美男子感到忧伤的人感到愤恨。
中岛敦和国木田早就被忘在了原地,两个人只能跟上去。他们还不清楚此“太宰”非彼“太宰”,只以为首领宰要找的太宰就是武侦宰。
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地找对了答案。
说来心疼,只要武侦宰平日不发疯,但凡对话的是女性,他们很容易就被无视掉。
长得好看嘴巴又甜,相比起一看就刻板的国木田和刚刚成年过分生涩的中岛敦,太宰的确是短暂交流的绝佳对象。
首领宰的手摁在门上,微微吸了一口气才推开。
门刚刚被拉开,檀君就听到一声哀怨的呼喊:“檀君……”
武侦宰好不容易把檀君的魂塞回去,就看到檀君又慢悠悠地开始吐魂了。
武侦宰用手肘撑着檀君身后的椅子,托腮,没有继续把檀君的魂塞回去,他偏头看了看还在睡的作家宰,说道:“啧啧,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什么?嗯……在外找情人的渣男和情人在警局与妻子见面了?”
论搞事,武侦宰从来都不怵的。
论搞自己,武侦宰都不带半点心虚的。
武侦宰盯着这个“太宰治”,心说上次在武装侦探社给那几个太宰谋划的就是这个吧。上一次去檀君那里和这个首领宰接触的并不多,他满心满眼的都是檀君,哪里搭理武侦宰?
首领宰用绷带缠着左眼,身上穿着黑色的正装和风衣,肩膀上搭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即使被挑衅了,首领宰却并没有分给武侦宰半点眼神。自己在想什么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好猜了。
烦人的青花鱼他才没有搭理的兴趣。
更何况,他现在的也懒得去应付武侦宰,他现在只在想檀君和作家宰烹饪的一百种方法。
武侦宰发出悠悠长叹,打算继续搞事。
国木田立刻上来拉住武侦宰的后衣领,把他拖倒在地,他算是看明白了首领宰要寻的不是这只宰的仇,而是另一只、现在还在沙发上睡的宰的仇。
既如此,就算是别人的私事了。
他可不想让武侦宰继续去掺和了。
要知道乱步先生断定这些宰的确都是宰科,万一他们拉到仇恨了,后果实在是糟糕。
“国木田!不要让我离开檀君嘛~”武侦宰做作地在地上扭着,像是一只穿着沙色风衣的肉虫。
“太宰先生……那位太宰先生像是要杀人了一样,您就别继续捣乱了。”中岛敦小声说道。
武侦宰不依不饶,将宰科的作精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檀君,明明你昨天才向我求婚……今天却和别的男人去殉情了。”首领宰的手划过檀君的肩膀,放到了他的脸颊上。
冰凉的手指冻得檀君一个哆嗦。
檀君还没来得及狡辩……啊,不,解释,他的胳膊就被首领宰拉上去。
首领宰用檀君的手擦着眼泪:“檀君为什么要和别人殉情?难道我不够好吗?呜……”
首领宰的表演十分真实。
如果不是檀君手上没有感觉到眼泪的潮湿感,他就真的信首领宰在哭了。
“太宰……对、对不起。”檀君的手僵硬,他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善辩的,可是在太宰面前这种技能很难发挥出来。
他感觉首领宰难过,自己心里也沉痛了起来。
首领宰没哭并不代表他的心情好,檀君从来不会有“啊,太宰在装哭,他肯定没有不开心”的类似侥幸心理。
每个太宰都是这样,别人觉得他在他应该不开心的时候笑了那就是没有在伤心,实际上太宰只是习惯戴上一层假面。别人觉得是假的,实际上是真的,真真假假的情绪和反应让人真的很难看透他。
尤其是在别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