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宋死不瞑目。”
“先来说四患之一的西夏。”
天幕上出现一副画卷,那画卷里的人逐渐清晰鲜活起来,他看上去和司马光有七八成相似,只是比现在更显老态。
赵顼忘了自己居然会英年早逝的悲伤,惊奇不已。
他聚精会神看着这天幕,只见老了许多的司马光正在写奏章,那奏章很长,但是无论是他,亦或者是站在殿外的其他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诸将收其边地,建米脂……安疆等寨,此盖止以藉口,用为己功,皆为其身谋,非为国计。
臣窃闻此数寨者,皆孤僻单外,难以应援,田非肥良,不可以耕垦,地非险要,不足以守御,
中国得之,徒分屯兵马,坐费刍粮,有久戍远输之累,无拓土辟境之实,此众人人所共知也。】
长的连天幕都差点塞不下的奏章终于‘感动’了西夏,直接派来使者,要求将兰州、米脂等地划归给西夏。
只见画卷里的西夏使者在觐见新帝的时候竟然直接说道:“神宗自知错。”
年仅十一的新帝对此十分不满,站了起来,满面怒意。
……
赵顼在一旁拍手赞叹:“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
“司马光对西夏这么鞠躬尽瘁,那么西夏人真的对他,对大宋感恩戴德了吗?”01说,“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使者索要兰州,朝中奏疏不断,赞同的有,反对的更多。”
“这里借用司马光信任的臣子孙路的话,”01展示了一张地图,“兰州弃,则熙州危;熙河弃,则关中摇动。”
“唐自失河湟,吐蕃、回鹘一有不顺,则警及国门,逮今二百馀年,非先帝英武,其孰能克复?今一旦委之,无厌之欲,恐不足以止寇,徒滋后患尔。”
一阵沉默。
赵顼在旁边说道:“契丹、西夏、交趾侵略大宋疆土,宋,戎狄掠之而不能抗,需赂奉夷狄以换取边境安宁,朕深以为耻。”
“至于熙和六州,原是汉唐旧疆,亦是祖宗之地,朕竟不知祖宗之地何时成了西夏旧日之境?”
司马光低头,他在思考未来的自己会这么做,应该是担心西夏报复大宋,这才想斥地给西夏,以求西夏不要侵犯大宋之境,也避免了百姓受战乱之苦。
主动将土地还给西夏,可以避免战争,不正是儒家标榜的‘仁’,是美德美事吗。
他真的错了?
司马光想到这里,立即跪了下来,俯首说道:“光,几误国事。”
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也纷纷跪倒了一片。
赵顼想了想,没让司马光和其他人起身,而是继续看着天幕,一旁的太后高滔滔看了倒是有些不忍心,只是一想到亡国这个字眼,还是狠下了心肠。
天幕的画卷里,年迈的司马光虽然听进了孙路的话,但是弃地的总体大方向没有变。
最终他决定放弃米脂、浮图、葭芦、安疆四寨,来换取大宋安宁。
正式弃地之前,司马光也问了熟知西边事的游师雄的意见。
游师雄压根就看不上这种割地示弱的行为,气恼道:“割地给西夏示弱,边境的人越发贪得无厌怎么办?”
“四寨是先帝用来克制西夏人的,你现在给了四寨,倘若他们要泸南、荆、粤之地,你给吗?”
“辽国境内的燕人派使者过来,拿着书信要关南十县之地,你也给吗?”
“六国的诸侯割地给秦,当时的人还觉得耻辱,现在怎么会有在大宋尚且强盛时期,就要割地来取悦戎狄这样的事情呢!”
可惜司马光这个老头固执的很,他只是询问游师雄意见,不代表真的要听这所谓的意见。
他活了这么久,游师雄在教他做事啊?
弃地搞起来,让儒家的仁爱光芒照耀西夏!
“可惜咯,”01说,“西夏得了地,对大宋的态度非但傲慢如前,甚至还多了一份轻视和鄙视。”
“现在大家知道宋徽宗父子两弃城割地,赔偿金人的一套做法是从哪学来的了吧?那必然是一代贤相,司马光!”
司马光仍然跪着,几欲呕血。
赵顼再次听到了宋徽宗父子的事迹,有些困惑,他怀疑这天幕应该在更早之前就出现了,还预演了后世的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能单怪司马光一个人,”01说,“在司马光之前,还有一个三代老臣富弼,富弼这个人不好评价,简单来说就是低配版的范仲淹。”
赵顼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被提名的富弼,富弼显然也很紧张,生怕自己和司马光一样被批的体无完肤,颜面尽失。
不过在听到自己被天音比作范希文,虽然是低配的,但也足够让人宽慰。
“为什么说富弼不好评价?”01抛出了一个疑问,自问自答,“因为他年轻时也曾在奉命出使辽国时,据理力争,拒绝割地要求。”
“在宋仁宗推动范仲淹发动旨在改变北宋积贫积弱局面的庆历新政时,更是积极响应。”
“除此之外,他还凭借着多次出使辽国,一手促成宋、辽、夏同盟,三足鼎立的局势。”
单从这几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