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悠哉哉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竟有些回味起方才的细节来。
虽大胆了些,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事越是大胆放得开,越是能叫人心神荡漾。
很快顾容庭便端了热水进来,因不是第一次,徐静依也就没拒绝他帮自己擦洗。但等自己洗完,又换上身干净中衣后,她又犹豫起来。
想着要不要礼尚往来,也去帮他打盆热水来。
但正当她犹豫时,那边顾容庭已经就着她洗完的水自己动手亲自洗起来。他是男人,洗得倒是快,三下两下便解决了。
徐静依见状撇了下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倒了水又再吹了灯后,徐静依因累极,且身上又干净舒服了,也没多想别的,很快就睡着。
顾容庭却在黑暗中又睁了会眼,兀自想了会事情后,这才阖上眼睛入眠。但也没有立刻就入睡,今日这般,他心中多少是有些复杂的。
妻子今日的反常,似乎更加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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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娘是侯府里的贵妾,是侯府正经迎进门来的,摆过酒席宴过宾客,身份上自然远远高出柳氏这个乳母出身的妾一截。
且进门后,又累日得世子夫主的宠,也很得夫人和老夫人的看重。
侯府里的下人见如此之状,都暗道那柳氏怕是要失宠了,以后府里世子爷的内院,怕将是这位新姨娘的天下。下人们也都见风使舵,知道新宠是谁后,自然是有什么好的都先捡着萍娘的院子送。
萍娘低调,从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回回都会先问一声,老夫人和夫人那里可都有了。
只有老夫人和袁氏那里也得了,她才会收下这些。若她们没有,她是万不敢第一个要的。
几回一下来,府中上下便传遍了对新姨娘的夸赞。说她身世清白,貌好多才,难得的性情还极好。不仅敬重老夫人和夫人,哪怕对他们这些侯府里的奴仆也都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的。
声音传去老夫人那儿后,老夫人心中也很高兴。大户人家没有不喜欢家宅安宁的,哪怕是妾室,也是有品有德的好。就这样,大家彼此守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多好?
袁氏出门为客时,提到家中新纳的妾室时,偶也会夸萍娘几句。说她品性好,还有才情,是个极好的女子,若不是家中逢了难,日子过不下去,这样品貌的姑娘是要被聘去做妻的,又怎会为妾?
袁氏说她身世可怜,她身为主母自该多照顾一些。她年纪也小,权拿她当自己妹妹养着。
袁氏这一席话,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在京中贵妇圈里传开了。大家都道定安侯府徐世子有福分,家中妻妾和睦,不但不见争吵,反倒亲如姊妹。
从前侯府里柳氏的事,也不是密不透风的。虽然没人大肆宣扬出来,但知内情的也会私下悄悄非议。为这事儿,徐世立狠狠丢过面子。
曾经丢失的面子,如今翻倍捡了回来,徐世立朝中为官也是精神越发抖擞起来。
回到家后,也就更爱往萍娘那儿去。
男人都爱面子,谁让他舒心了,给他挣足了脸面,他就会更偏宠谁三分。
他的精力和时间就那么多,更多的往萍娘那里去了,自然就会更少的往柳氏这儿来。柳氏已经连着有几夜独守空房了,原倒还算有些成算,如今也竟有些慌起来。
显然,在袁氏同萍姨娘一唱一和的姐妹情下,她的欲擒故纵不奏效了。
从前夫主过来,她还会劝她去新人那儿,以博得一些怜惜和好感。而如今,他连来都不来了,她又如何再使手段得好感呢?
柳氏夜夜独坐灯下,倒是徐淑依日日来陪伴她。
“姨娘,你是不是心里很难过?”徐淑依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打量她脸上神色。
柳氏却硬挤出笑来道:“姨娘不难过,有二娘陪在姨娘身边,姨娘就怎么都不难过了。”
“你骗人。”徐淑依拆穿她,“方才过来时,看到你偷偷抹眼泪了。”又依偎过去,靠在她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撒娇道,“有我在,我会为姨娘讨公道的,不会让姨娘就这样叫她们给欺负了去。”
柳氏眸光动了下,但却说:“这是我们大人间的事情,你一孩子,又是姑娘家,还是别掺和得好。”轻眨了下眼睛,又说道,“你定要记住你如今的身份,未来的临安郡王妃,是万不能失一点身份的。你若去找你父亲闹,回头他生气了怎么办?从前他还宠我些,他气了,我还能身旁劝一劝,如今,我是没了这个机会了。府里进了新人,又正得宠,日后肯定是要生孩子的。有孩子拴着,怕就更不记得我这个人老珠黄的了。”
临安郡王妃的身份,徐淑依十分珍视。好不易争取得来的,她又怎会轻易再拱手相送?
但她虽不能去找父亲闹,她可以去找母亲啊。萍姨娘是母亲弄进来的,也是母亲害得姨娘失宠的。
这样想着,徐淑依便一刻也等不及,立时起了身。
“二娘去哪儿?”柳氏有些明知故问。
“我去找母亲。”徐淑依回头,目光恶狠狠的,“我要问问她,她自己失了父亲的宠,凭什么看不得姨娘你得宠?还特意为父亲纳个贵妾,分明就是来恶心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