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遇到一个会看手相的僧人,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命里至少有三个情敌。”
路饮失笑:“你信?”
“或许吧。”谈墨和他对视,跟着笑了起来,“当然,情敌只是情敌,永远没有上位成功的可能。他还告诉我未来的感情生活会很顺利,我老婆只是太迷人了点,但是爱我爱得要死,一刻都离不开我,如果我死了他会立即殉情,爱我到这种地步。”
路饮朝他伸手:“让我看看。”
“手?”谈墨一边问着,一边将左手掌心摊开向上,他的手指修长,手背上凸起的淡色青筋分外性感。
手掌悬停在路饮面前,他垂眸看了会,突然伸手将它握住。
谈墨的视野内出现一个毛绒的头顶,路饮抓着他的手,翻来覆去认真地看,如同正在钻研一份刁钻而又重要的文件。
下一
秒,谈墨双眼慢慢放大。
路饮的指尖沿着他掌心那条横穿的生命线缓慢描摹,像蛇从他敏感的手心爬行而过,难以言喻的燥热和痒意让谈墨的体温也跟着这道触摸开始攀升,他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
他舔舐着干燥的唇瓣,跟路饮说:“够了。”
声音也变得沙哑,很闷,像渴了很久的旅人。谈墨说着就要把掌心使劲从路饮手中收回,但又被他握住不放。
“等等。”
路饮将他的五指并拢向下扳,让那些复杂的纹路清晰暴露在眼前,他深深地盯着看了好一会,这才将他的手松开。
“怎样?”谈墨调整急躁的呼吸,故作轻松地问他。
头顶的光源照在路饮脸上,他一向淡漠的眼神里有柔柔的光:“你的生命线很长,谈墨,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的语气充满愉悦,肉眼可见地变得鲜活,像副色彩浓丽的画。谈墨垂眸看他脸上难以言喻的喜悦,但有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谈墨觉得很奇怪,他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也对生命缺少该有的敬畏。
他玩无保护攀岩,玩赛车,玩野滑,热爱一切让身体燃烧的极限运动。几年前,曾经有一次他和朋友一起去洞穴探险,因为路线预估错误被困,差点丢失性命,即便如此,谈墨从未觉得害怕,却在此刻清晰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后怕席卷他。
如果那时候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路饮。
江泊烟,傅南时,光是想到名字就让他感到头疼的那些人,但他无法再替路饮赶走这些烦人的苍蝇。
他想要惜命,因为路饮。
在被路饮祝福“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时,谈墨想,我一定要陪他到老。
距离过年还有一周时,神路的年会姗姗来迟。
往年路饮也会参加自家企业的年会,以宋海宁大儿子的身份和道貌岸然的那一家人站在一起接受媒体采访,今年他和宋海宁正式撕破脸,形影单只来到现场,不可避免引来一阵热议。
他的手中持有不少神路股票,份额仅次于宋海宁,但因为他和对方疑似闹翻的传言私下在大家口中流传,谁也无法把握对他的态度,现场气氛微妙,众人尴尬地和他寒暄,不敢站队。
一见到这个离经叛道的“儿子”,宋海宁就头疼欲裂,眼中快速闪过怒火,唇瓣蠕动有话要说,直到站在他身侧的温柔妻子轻轻拍打他手背,宋海宁才重新对着镜头露出笑容,表情是伪装的无奈。
“是。”他说,“我们确实有点误会。”
路饮身着正装入场,目不斜视地和这一家擦肩而过,宋央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离开的身影,突然出声将他喊停。
路饮回头,在摄像镜头无法到达的角度,宋央慢慢朝他咧出一道恶劣的笑容,用口型说:“我一定会弄死你。”
路饮面不改色:“我等着。”
他的心情并未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受到影响,径直来到年会前排的股东位落座。
神路的年会一如往常,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到了令人感到疲倦的中途,一向以亲民形象出圈的宋海宁放下包袱,亲自上场和他儿子一起跳了一段最近在网上十分流行的网红舞。
强烈的反差让台下员工纷纷拍手叫好,现场气氛达到高潮。
路饮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并未有所波动。就在这时他的大腿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垂眸去看是团并不起眼的小纸团,在地上滚了个圈,挨着他的皮鞋尖停下。
什么幼稚手段。
路饮几不可察地皱眉,往纸团扔来的方向扫了眼,不远处,隔着三个座位的江泊烟朝他快速做了个手势。
这次的年会江泊烟也跟着他爸一起出席,江少峰手中虽然已经没有神路股份,但在董事会的职位还未被撤销。
江泊烟刚才试图和路饮交谈,但路饮压根没有分他一眼,用了这种幼稚手段后路饮依旧不想理他,找到罪魁祸首后就转过头。
年会过半,路饮感觉口渴。
放在一旁的红酒并不解渴,期间有侍者送来饮料,他就多喝了几口。饮料并不是酒精,却让他在没过多久后,感觉头脑晕沉,意识模糊,就连身体处——
路饮原本紧阖的眼睛猛地睁开,眸中透出冷意。他意识到自己中了计,有人在他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