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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1 / 2)

沈瑜卿攥了攥衣袖,眼刀子飞过去,用力扯了车帘拉下,彻底把那个男人隔绝在外。

无耻下流!

魏砚撂了刀,眸盯了一瞬才收回来。唇边划出笑,她既然想玩,他便奉陪到底。

至午时,狂风乍作,黄沙漫天,席卷尘沙而来。

漠北风沙无常,时常尚有马匹行走,下一刻就被风沙吞噬掩埋,没人预料得到会发生什么。

离观洲还要走上一段路,邻近无城,四面是开阔戈壁,若真是天雨土,他们避无可避。

“王爷,这风太怪了。”张禾过来请示。

多年行军对沙漠的敏锐,一眼可见这是变天的征兆。

放眼有滂沱黑云席卷,狂沙作乱,沉密云林轰涌,磅礴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至。

身下马感受到危险躁乱,魏砚扯缰安抚,下颌绷紧,眼射出凌厉刀光。

来不及了。

“带所有人立刻躲到沙丘后。”魏砚一声令下,驾马返回。

张禾得令,立带人打马吩咐,疾驰到低矮沙丘后藏身。

沈瑜卿有所感,从小窗内探出头,魏砚已近马车,立即抬手将人塞了回去,迅速拉下车厢的暗门,堵得严严实实。

“老实待在里面别出来!”魏砚沉声道。

沈瑜卿心口一跳,方才望时看到漫天黑云尘沙便知出了事。

漠北多风沙,上次遇到过,当时她在屋内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而今在外,无所遮蔽,稍有不慎便会被黄沙吞没,漠北的沙实在可怕。

马屁嘶鸣,车马恍然下坠,沈瑜卿颠了下,用力按住榻边才没摔下来,她侧耳听,轰隆轰隆,是黄沙狠拍车厢的声响。

犹似吃人。

马车外,马匹遇天雨土会受惊,一有不慎易带动车厢。魏砚卸了套马的绳,将马牵到矮丘后。

一队人匍匐在地,黑云骤然逼近,黄沙嗡嗡,从天砸下来,一群人头上,脸上,胡服上都是沙子。

张禾吃了一嘴,他抹了把脸,吐口唾沫,“王爷,这沙怕是要吹一阵。”

魏砚好不到哪去,他抖抖脸上的沙,眼紧盯着沈瑜卿坐的车厢,忽眉峰一沉。

张禾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横目低骂,“娘的,那几个龟孙子不要命了!”

人都跑到矮丘后躲沙,马车处只剩下了沈瑜卿,她躲在里面,不知外有人一点一点摸了过去。

几个遮面的黑衣人握刀在地上移动,风吹得大,那几人动作不停,不知何时已摸到了车厢外。

沈瑜卿在里,感到马车一阵晃动,她不清楚是不是风吹的,不敢轻举妄动,时刻警惕。

乍然间,车厢的木板咔嚓碎裂,黄沙扑面而来,吹了她满脸,眼睛被糊上,眼前一片漆黑,她费力地睁开,又被一人大力抱住,使劲将她往下按,沈瑜卿挣扎了下,耳边听到熟悉的男声,“别乱动。”

接着是一声闷哼,隐忍似有痛苦。

她眼皮掀开一点,半眯着,看清他压低的眉峰,眼下陷出细小的褶子,盯着她眸底神色不明,呼吸喷到她脸上,有点热。

沈瑜卿咬住唇,倏忽眼睁大,看到外面提刀的黑子人影,心口猛沉,喊道“魏砚!”

魏砚已迅速拎起她的兜帽往下扣,“趴着别乱动。”

他说完已起了身,沈瑜卿看到他一刀挥去将那人砍落下马,后背的胡服大开大合,从上至下撕裂,露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随后从车厢一跃而下。

沈瑜卿合起唇,将兜帽遮严实了。

风沙褪去,日头重现,荒漠的骆驼草被掩埋得彻底,沙地风吹得平缓,看不出来时的车辙印。

沈瑜卿满身沙子,嘴里,眼里都有。

“小姐!”绿荷从矮丘后跑出来,醒柳跟在后面。

她是吓怕了,急哄哄的模样,眼圈通红。

从箱子里翻出帕子新衣给她换。

沈瑜卿出神,任由绿荷摆弄,勉强套好遮风的外氅,忽开口问,“他呢?”

绿荷手一顿,愣了下,稍许会意,“犬戎暗袭,王爷点了几人跟过去了。”

“嗯。”

沈瑜卿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好像只是问问。

车厢的木板碎了,醒柳领人重换了厚的帘子,挂好,挡住外面的寒风,里面暖和起来。几兵卒过去重新架了板子搭在车厢上。

半晌后,外有马蹄声近。

沈瑜卿眼动了下,手挑起半面帘。

远处几人骑在马上,她一眼看到为首的魏砚。

鬓发松散,下颌绷着,面色稍沉,不似之前的漫不经心。刀没横在马背上,提在手里,刀尖闪过凌厉的光,形同地狱修罗。

后面跟了几兵卒,两人压着一捆紧的黑衣身影,必是那暗袭的犬戎人。

她收回眼,在马车里坐了会儿,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卷着沙子。漠北的风邪,这不是她第一次认识。

外面没有动静,她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听到他的话,“快马,立即动身到观洲。”

沈瑜卿闭了嘴,过了一会儿马车缓动,她袖中手攥了攥,又松开,半晌后起身下榻过去掀开车帘,“醒柳,给我一匹马。”

眼下一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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