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道道血色光华从我拳顶炸出,霎时间只听玄魁口中传来一声凄厉惨叫,不等叫声落下,他那魁梧高大的身躯已往后一个倒仰,生生倒退出二三十米远才‘噗通’一个跟头倒翻在了地上……
……
眼睁睁看着堂堂的僵尸王玄魁竟被我一拳头打飞出这么远,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慌张地盯着自己那还在冒烟的拳头细看了起来……
“我,我槽……”
然而玄魁终究是玄魁,即便被我打飞出这么远,却依然第一时间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而我一个恍惚,身上的力气却又如同被抽光一样完全散尽,双腿一软终于又再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甚至连用手支撑住身子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小六子,你没事吧!”
这时候的白薇也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之中转醒了过来,趁着我还没彻底摔倒摔成个狗吃屎,赶紧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满眼地关切紧张。
虽浑身酸疼如撕裂一般痛苦,可我还是勉强朝她强挤出了一丝微笑,终于,眼前忽地一片苍白,再度陷入了晕厥之中……
……
“悟了,终于悟了,近三百年来源宗夹缝生存几度面临灭顶之灾,我以为出那老头子之外,再不会有其他人悟出这灵兵术的真谛来了……”
飘飘然的,一个女人的笑声幽幽传来,我眼前的视线逐渐由完全黑暗转为模糊,又由模糊转为清晰,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是身处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里。
这屋子周围用黄泥坯子抹的墙已现出道道裂痕,窗户上糊的窗户纸也都破了旧旧的洞,我眼前是一座大土炕,想必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炕缝里竟滋出了一撮撮毛毛草来,让这满目的狼藉更显凄凉。
而炕上摆着一个小炕桌,炕桌中间摆着一个正徐徐冒出青烟的香炉,周围摆着三杯酒。
坐在炕桌右边的女人身穿大红花棉袄,抄起杯子猛灌了一口,又情不自禁地嘿嘿发笑了起来。
我仔细一看,那不正是九顶铁刹山的黑妈妈胡秀芝,刚刚开口说话的也正是她。
而炕桌的左边摆着一个乱乱的大被垛,一个长着一双诡异狐狸眼的白发老人正依靠着被垛休息,看他喘息虚弱而又不均匀,似乎是刚刚做完很累的活似的。
不等我上前询问,黑妈妈先朝立在炕沿下的我招了下手,又拍拍炕沿说:“小畜生,你坐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黑妈妈抿嘴一笑,放下酒杯又道:“古灵兵术重现人间,搭档一方竟是我胡家的老祖宗蠪侄,这可是震动整个胡家的大事,我这玄狐家的一家之主怎能不到场庆祝?”
没等我明白过来胡秀芝这话中的含义,她又朝那靠着被垛的老人望了过去,笑问:“老祖宗,终有大成,想必你也满心的欢喜吧?”
那老人却只是慵懒地瞪了胡秀芝一眼,轻描淡写地哼道:“我有什么可欢喜的?我乃堂堂一代魔主,号令胡家威震天下多舒服,对那些所谓的正道仙道可没半点的兴趣……”
那老人才一开口,我立刻听出那正是蠪侄的声音,不由地惊声问道:“您,您是狐祖蠪侄?”
“不然你以为呢?”
那老人又瞪了我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来一饮而尽。
我赶忙又朝黑妈妈胡秀芝惊问:“胡秀芝,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是死了吗?不对,死了的话,我该再下地狱才对吧?”
胡秀芝摇了摇头,笑答道:“放心,你还活着,而且会活的更好。”
我又问:“那你们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什么古灵兵术,什么终有大成?我听不懂。”
胡秀芝笑了笑说:“小六子,你听我慢慢跟你说,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我坐到炕上悉心听讲,胡秀芝道:“对于你们阴阳家的灵兵之术,你已早有了解。阴阳家自古分裂为本源两宗,两宗所修术法不同,源宗擅奇门阴阳之术,而本宗更善于驱使神魔之法,两宗之间唯一皆有传承的正是灵兵之术,古时又有通神之术之称……”
听胡秀芝讲话时我连连点头,这些确实都是我早就知道的,白龙白薇都曾经跟我提到过。
随后胡秀芝又说:“而东汉年间,因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古阴阳家惨遭灭顶之灾,源宗藏入民间苦苦支撑,而本宗则因不堪当世变数而远渡重洋逃遁,因此才有了后来的东瀛阴阳神道,并以阴阳家灵兵之术为原型加以改造,终成式神之法……”
我忍不住问:“胡秀芝,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胡秀芝道:“我是想告诉你,无论是源宗亦或是本宗,虽两宗都继承了古阴阳家的灵兵之术,但所继承的却都不完全,你以为古灵兵术,就仅仅是单纯的与神魔达成契约吗?”
“你,你什么意思?”我问。
这时似乎一直靠着被垛休息的蠪侄老头子按耐不住了,倒了杯酒一口闷掉之后,坐直身子抢着说道:“其实你们的先祖‘古阴阳家’所传承下来的灵兵之术,只不过是一个笼统的形式阶段,再继续深入,还有两个更深层次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