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刘大胆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来。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白薇我们倒是都没多问,毕竟眼下我们最好奇的是这座鬼宅的来历,而对这瘸了条腿的无赖刘大胆,我们没有任何的兴趣。
随后就听杨死问到了正题上,说:“那你给我们说说,这鬼宅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来的?”
只听刘大胆答道:“说起来,这鬼宅确实有大来历,这宅子最初不是鬼宅。而是我们村一户人家的老宅,提起那户人家来,光听人家的姓你就知道人家不是一般人,能干出一般的事儿来吗?”
刘大胆款款道来——
杨官屯虽以‘杨’字做名,但村里倒也不光是姓杨的人家,姓什么的都有,包括万象。
比如村里有一户人家的姓氏很奇怪,复姓令狐。
而这家人不光姓氏奇怪,行事作风也奇怪,虽然是杨官村的人,可自从搬过来后就不住在村子里,而是在村口外面选了这么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自己盖了一座宅子来住,也正是如今这座鬼宅。
这房子现在看起来虽然破旧不堪,甚至还是那种用泥坯子和稻草沫子晒干、再用木钉夯实,搭建起来的老房子,但刘大胆说这房子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十几年前哪有几家人趁盖得起院子,更没有现在这么漂亮结实的砖瓦房,所以那时候已经算是个小豪宅了,令村里其他人羡慕不已。
而据刘大胆所说,这令狐一家是外来户,家里是一对夫妇带着个闺女,但迁到杨官村也有十多年了,因此村里没人把他们当外人过,令狐一家三口对村里人也是和和气气的,自家里原本更是和和睦睦,两口子甚至连吵架拌嘴的时候都少,在杨官村落了户之后,两口子就包了块开荒地,种地过日子,日子过得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和杨官屯里其他人比起来,已经算是比较富裕了。
刘大胆话说到这儿,李秀秀插嘴问道:“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一家三口应该天天都开开心心的才对,怎么现在这宅子倒是变成了一座鬼宅?”
李秀秀话一出口,就听刘大胆叹了口气,惋惜地说:“谁说不是呢!开始那几年啊,他们家的日子过得确实是红红火火的,村里人都羡慕死他家了,可后来有一年,我记得大概是六七年前吧,这家里的气氛就不对了,两口子天天都愁眉不展的。有时候甚至大半夜的我们在村子里面,都能听到这边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大人哭孩子闹的,一听就是夫妻俩吵起来了,不过他们住在村外,离我们太远。村里那些好管闲事的老头儿老太太们也就很少过来帮忙劝架,具体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倒是也有传闻…;…;”
“传闻?什么传闻?”
“当时村里很多人都在传,说这两口子之所以突然变得总拌嘴打架。是因为孩子的事儿。”
“孩子?那个闺女?那孩子怎么了?”
“不,不是这个孩子,”刘大胆摇摇头说:“当时村里人都说,这两口子有毛病,年纪轻轻的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日子。可家里就只有一个丫头片子,有时候看见村里一群小男孩儿在村外的河套边跑来跑去的,两口子眼珠子都发直,看也看得出来是想要儿子可就是怀不上…;…;后来有一年,那家媳妇突然怀孕了,那段时间我还见过她,就见她挺着个肚子美滋滋的,家里丈夫对媳妇也是照顾有加,可后来不知为啥,孩子没等降生就掉了,那之后一段时间,媳妇每天都不露面,即便露面也是双眼红肿,脸上有时候还能看出淤青伤势来,怕是被丈夫给打的。从那之后开始,这两口子的气氛就变了,以前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可在那之后,两口子几乎天天打架。还动不动就打媳妇骂闺女的,他家那闺女,当时已经十多岁了,那当爹的动不动就指着闺女鼻子骂她是个赔钱货,除了会吃别的啥都不会,吓得看见她爸爸都不敢抬头,媳妇听见了也低着头抹眼泪,连话都不敢说…;…;”
“那再之后呢?”白薇问。
“哎,再之后就出事了…;…;”
话说到这儿,刘大胆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答道:“现在算起来,大概怎么也得快六年了吧,记得当时也是这时候,比现在晚,都快过年了…;…;”
刘大胆仔细回忆了起来,随后跟我们讲了起来——
那是个深冬寒夜,村里一户酿酒的人家新酒开封,按照老礼,第一坛酒开完封得先请村里亲戚朋友们一起品鉴品鉴,因为这令狐家的男人跟村里人关系都不错。所以把他也叫了过去。
那晚上大家伙儿喝得都尽了兴,也都没少喝,令狐家男人走的时候走路都开始打晃了,酿酒那家人本想好心把他送回村外的家里去,他却不让。
结果回了家,那男人就开始跟媳妇孩子发酒疯,又是骂街又是砸东西的,仿佛把心里积压已久的怒火怨气全都发泄在了家里那对诚惶诚恐的母女身上。
当时听见动静,倒是有俩住得离村口近的老太太赶过去劝架,可就见令狐家的大门紧紧关着。怎么敲都敲不开,俩老天太顺着门缝往里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