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啊,要是不喜欢的话,拒绝我就会收回手哦?”
“大哥哥,和Akimi有点像,”
她歪了歪脑袋,无甚表情,“是个好人。”
呆板的她好像在借用动作叙说遗憾“可惜,已经是尸体了”。
“杀我的事情……”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会像你请求的那样杀你的。”
“……”
七海建人以为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飞鸟井木记却观望了一下,道,“大哥哥,是不是不想杀我?”
“诶?这个嘛,当然!”
“大哥哥,和爸爸妈妈不一样,和那些人不一样,和村子里的人也不一样。但是,和Akimi好像。”
她问,神色是一派自己将自己安置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安详,“那么,大哥哥想对我做什么呢。我都可以答应。”
“——”
两人皆是一愣:事已至此,将前后串联,他们忽然明白,这多半不是通过正常人口迁移方式来到此地的孩子,大约是习惯了被暴力对待,所以以被他们“打”“杀”为前提,正在非常认真地请求他们找出——或者说救出一个人!
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Akimi……”
灰原雄在问的时候,七海建人注意到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低着脑袋的仆佣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真的和我很像吗?你的爸爸妈妈呢?Akimi她为什么不待在小木记的身边呢?”
“Akimi她……”
“请诸位大人不要再提及不祥之人了!”
表现的胆小木讷的仆佣在此刻爆发,声音因为激动与恐惧而变调,她似乎又并不在意是否会惊扰到“有要事与客人相谈”的家主大人了。
“那个——那个——由畜生腹出来的!”
眼球外凸,唇齿打战,汗流浃背,语速飞快,仆佣表现得下一秒暴毙也不奇怪,“惹怒了四目神大人还敢擅自逃跑的不吉利的东西可是黄泉的、黄泉的恶之子!求求您不要再提了!”
“——”
灰原雄移动了一步,把飞鸟井木记遮掩在了自己的身后,防止仆佣突然暴起伤人,“建人。”
“啊,”
七海建人回答,“我明白。要把这孩子,留(留在)下(光明)来(里)对吧。”
“倒不如说,怎么可能让她留在这种畸形的地方。”
灰原雄笑了,眼中却是愤慨在翻滚。
“啊啊、啊……!不知好歹的异人!你们这是要杀我啊……”
仆佣哆哆嗦嗦了起来,她站了起来,一向温顺的面容在此刻射着恶毒愚昧的光,“四目神大人、四目神大人哟!四目神在上——会——对、定将诅咒你们!诅咒那忌讳之子!”
说着,她将他们视作十分令人生厌的脏东西,连被命令照顾看守的梦见也不要、便躬着腰跑走了。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畜生腹。黄泉之子。忌讳之子。异人。”
七海建人压下自己的厌恶,反复咀嚼着这些不知含义、也能肯定饱含了偏见与歧视的恶毒词汇。
“异人,我记得老师说过古时候的排外的村落,”
灰原雄回想这课堂上传授的知识,说,“会把不欢迎的异乡来客称作‘异人’。”
“黄泉之子,忌讳之子。”
七海建人听身为丹麦人的祖父说过,在十九世纪的北欧,杀婴是十分常见的犯罪行为。犯罪动机大多是因为无法养活婴儿,婴儿先天性残疾,未婚生子等等……看来人性在残酷无情这方面,全世界大抵都是一样的吧。
“……监督说的‘不需要的孩子,会被四目神带走’……是这样啊。”
“这——”
弄懂了搭档的言下之意,如果考虑到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灰原雄惊怒地简直要砸地了,“这是私刑!是犯罪行为!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两人义愤填膺,准备在完成任务后就去将这里的暴行公之于众。此间卖药郎来了一趟,气头上的两人自然也没有这个兴致招待他。
“等、等等我——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卖药郎离开后不久,门外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以及,若隐若无的、残秽。
“建人、我们上!”
灰原雄呼唤着同伴,顺便不忘安抚飞鸟井木记,“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
“Akimi走之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小姑娘没有抓住他的衣摆,只是用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千岁绿的眼角,就这样看着他。
看着他。
着他。
他。
“。”
飞鸟井木记小声地惊呼了一声:“啊。”
灰原雄一把捞起飞鸟井木记和咒具:“啊啊啊!可恶!管不了这么多了!”
“喂!灰原——”
“反正在搜寻到咒灵正体之前把她藏起来就对了吧!虽然鲁莽但是我也不觉得相良家比临时庇护所安全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