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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谈好了价钱,他也绝对童叟无欺。
解开骡子的缰绳,田娇娇坐上车辕。
头一抬就看到广场那头,族长和三位族老都已经从祠堂里出来了,正在往之前田大柱躺着的地方走去。
田娇娇做贼心虚,见此,连忙冲田鸣挥挥手,赶着骡车调头就跑。
给田大柱一脚撩阴腿是一回事,被族长抓住质问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田大柱和田七斤有多可恶,田大打他们没问题,但她身为侄女儿毕竟矮了一辈,出手打叔叔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就算他们家现在另立门户了,可就血缘上来说,田大柱和田七斤仍是她的亲叔叔。
到了这种时候,田娇娇就无比庆幸起自家住在山脚那一片了。
山地那一片,本就让村里人忌讳,再加上自己养的那一群狼,田娇娇要是不给带路,村里哪个敢往山地那一片跑?
心情愉悦的回到家,田娇娇将田大扶进屋,等他上了炕,她又往炕坑里添了柴禾。
牛春花急急忙忙的换了身衣服,就去灶房忙着做午饭了,田大也拿起编了一半的簸箕,打算继续编着打发时间。
田娇娇从屋里退出来,回屋拿了医书,就往老妇人的屋子走去。
“师傅!”房门推开,却不见有人回应。
田娇娇奇怪的抬头望去,却见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充当火炉的灶膛里,连个火星子都没有,田娇娇伸手试了试,冷冻冻的,显然这火熄了有一会儿了。
田娇娇又到炕前,伸手在炕上摸了摸,触手还是温热的。
显然老妇人出去时,熄了灶里的火,却没管炕坑里的。
看着炕上整理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田娇娇又去看老妇人经常坐的书桌。
那一方小书桌收拾的很干净,笔墨纸砚全被收拾到一角搁着,桌子正中则摆着一本用麻绳装订的厚厚医书,封面上只写着两个大字——药经。
看字迹就知道是老妇人的字,田娇娇与她朝夕相处了一年有余,师傅的字迹还是认得出来的。
“师傅到底跑哪儿去了?”
老妇人的身子最近看着似是好了些,可她毕竟年纪大了,武功又形同被废了。
田娇娇忍不住开始抬心没她在旁侍候着,万一师傅要是磕着碰着点儿,可怎生是好?
再则,她一直没忘老妇人当初说自己只有一年可活的那句话,此时突然见她失踪,心里不妙的感觉倏地就呈直线上升。
田娇娇出了院子,先在自家院子附近找了一圈,没找着人之后,就冲林子里打个呼哨,招呼小狼带着狼群帮她一起去林子里找。
一直找到了午时正,都还没见着人,田娇娇不由就有些急了。
她想再上山去找找看,又怕与老妇人走差了路,错过了彼紫。
又想着,在她在林子里寻人的时候,老妇人或许就已经回家了。
想了想,田娇娇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谁知才走到自家院门口,就见林间的小径那头,踉踉跄跄的走到一个娇小的褐色身影。
“师傅!”田娇娇一见之下不由大惊,脚下一个用力就冲了上去。“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一见骤然冲到自己身边的田娇娇,欣慰的笑了笑,“别怕,为师没事。”
可她一张嘴,一道暗黑色的血线便自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田娇娇吓的眼睛都瞪圆了,伸手就要往老妇人的手腕摸去,却被她抬手避开了。
“师傅?”
“为师没事,只不过是时间到了,才会这样的。”老妇人笑着,企图粉饰太平。
田娇娇又惊又急的怒道:“我若连这点儿中毒的症状都看不出来,这一年跟着师傅您学医毒之术,岂不都是白学了?我若当真如此不济,师傅当后悔收我为徒才是。”
老妇人目光和蔼的笑看田娇娇,用着像是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哄道:“为师怎么会后悔收你为徒呢?事实上,为师这辈子最欢喜的就是收了你这个鬼丫头做徒弟。”
老妇人的脸上带笑,可说着说着,她的身子就是一软,眼看着便要往地上躺去。
田娇娇眼明手快的将她抱住,见老妇人的情况委实不妙,她连忙运劲于双手之上,抱起老妇人就往自己家院子冲去。
正在井边洗菜的牛春花一见田娇娇抱着老妇人进来,吓的跳了起来,“这是咋啦?婆婆这是咋啦?”
田娇娇此时哪有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只默不作声的快步将老妇人跑回了屋,放到了炕上。
牛春花追着田娇娇两人进来,一见炕上的老妇人嘴边全是黑血,不由惊叫起来,“这是咋滴啦?这……婆婆……叫大夫,对,彤彤,你快去请大夫啊。”
田娇娇去衣柜里翻出银针,就急步冲了回来,一边推开牛春花,一边冷声道,“我就是大夫,娘你让开,我要给师傅行针。”
“不用麻烦了,为师的毒已入心脉,你此时要是给为师行针,为师只怕连一时三刻都撑不过去了。”躺在炕上的老妇人虚弱的轻声道。
她嘴角带笑,面容安祥,哪里有半点儿中毒将死的人该有的愤怒或不甘。
但也正是她的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