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田大贵的身子受不得冻,田娇娇干脆就将团圆饭的地点就设在田大贵和牛春花的屋里。
田娇娇在屋角摆了两个烧得正旺的碳盆,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摆在屋子当中,其上摆满了一碗碗点缀着红萝卜丝的冷热菜品。
田娇娇用一床棉被,将祝香伶裹着接到田大贵屋里。
田大贵满面歉疚的看着祝香伶道,“都是我的身子骨不争气,才要劳动婆婆走这一趟,我实在是……”
“说什么哪?”祝香伶不在意的挥挥手,把身上裹着的棉子一掀,反手交给田娇娇,就大大方方的走到桌前坐下了。
她看着田大贵,精神奕奕的道:“老婆子我最近吃了不少好药,这身子骨可比你结实多了,今天是除夕,可不实兴说那丧气话。”
田大贵闻言,讷讷的称了声是。
祝香伶见状便笑着提高了声音招呼,“彤彤丫头,二娘,赶紧的都过来坐下,咱们一家四口也吃顿团圆饭。”
“来了来了,菜都齐了。”牛春花两手各端着一盘热菜从灶房过来,扭头看着炕上的田大贵笑道,“咱们吃饭吧。”
田娇娇便开了柜子,从里面找出件压了厚棉的氅衣,在火盆上哄了哄,这才给田大贵穿上,扶了他下炕。
说是团圆饭,但桌上的饭菜真正动筷的只有田娇娇和牛春花两个。田大贵吃的是特制的药膳,祝香伶最近据说在说补药,为了避免与药性相冲,只吃小米粥配素菜。
但不管如此,家里一共也只有四口人,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倒底是比平时要热闹些。
饭毕,祝香伶就起身回屋去了,她年纪大了,习惯了早睡早起,除夕守夜可不适合她。
至于田大贵,就他那身子骨,田娇娇只怕他休息不够,哪里还敢让他守夜,直接就让牛春花陪他趁早洗洗睡了。
田娇娇过年时买了大大小小的买了不少鞭炮,但是过了子时,远处村子里“噼里啪啦”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田娇娇坐在炉子边上,翻着医生,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家里一个田大贵,不能受惊吓,一个祝香伶年纪大了,向来浅眠,更不适合放炮惊醒她。再说她买那些鞭炮也不是为了大半夜,放了扰人清梦的。
田娇娇靠坐在门边,挨着烧得暖哄哄的火炉,一边守夜一边看书到天明。
“啪嗒”一声,正屋的窗户被推开。
田娇娇抬头望去,只见牛春花从窗户后探出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道,“彤彤,你夜没睡?”
田娇娇合上医书,抬头冲她露齿一笑,“这不是守夜嘛,我等一会儿去放了炮,给狼和骡子、兔子喂了食就去歇了。”
“那你洗把脸,先进来把早饭吃了。”牛春花说完便放下窗户,转身去炉子上看昨晚温着的清粥去了。
田娇娇把医书拿进屋放好,再出来时就把院里炉子上熬了一夜的野猪肉倒进食槽。
看着众狼开始大块朵颐,田娇娇回厨房端了早饭,给送祝香伶送去,出来时顺便给一院子的兔子、骡子和山鸡喂了食。
忙罢,田娇娇洗了把脸,回灶房吃早饭,这才将买的一大箱鞭炮搬到院外,围着自家院子围了一圈。
为怕鞭炮声惊吓到群狼,让这些家伙在院子里乱蹿,田娇娇特地让小狼将众狼全都带到山上去。
点火之前,她还特地冲屋里的田大贵和祝香伶喊了一嗓子,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然后将院门关严实了,这才拿着火折子将鞭炮点燃。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带着浓浓的硝烟升腾而起,自院门处延着院墙往两边迅速延伸而去。
远处响起一声声长长的狼啸声,田娇娇抬头往远处的山头看去,满山的白雪,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鞭炮炸开的红纸,在雪地上飘飘洒洒,宛如白纸上绽开的红梅一般,看着特别漂亮,也特别的喜庆。
回首去年的今天,她骑在墙头上痴痴的看着村子的方向,当时还是满心的惶恐和不安。转眼一年时间过去,她不但适应了这个时空的生活,让一家人摆脱了贫困,还越活越有样子了。
时间过的是如此的快,从今天起她就十岁了。
田娇娇抬头看着天边晕染开的一片金色的霞光,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无声的微笑起来。
等一地的鞭炮燃尽,田娇娇推开院门,曲指就唇吹了声口哨,让小狼把狼群带回来。
新年过后的日子,天气依然寒冷无比。
倒是受伤的野狼们,伤势一日日的好了起来。
而就猛兽摸下山的问题,田娇娇曾经用心的思考过,然后她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以前山上之所以不会有那么多猛兽摸下山,是因为牛背山紧挨着村子的这坐山头是有狼群占据的。
野兽都有用自己尿液画分地盘,并时时巡视的特性。
可入冬之后,她为怕狼群冬天找不到食物会挨饿,每天都把它们喂得饱饱的。
众狼有了食物来源,如此一来,哪里还会再跑到山上去?
大雪封山之后,狼群之前留在山上的气味自然就会被掩盖掉,以至于找不到食物的老虎和豹子才会接二连三的摸到山下来。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