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贵和牛春花不会知道田娇娇心里在想什么,看到女儿肯定的点头,两人不由相视而笑,都觉得异常欣喜。
大周朝以孝治天下,孝道二字几乎是刻进人们骨血里的东西。
张二娘和田九根的无情伤透了他们的心,若是没有田娇娇的存在,田大贵和牛春花极有可能会选择继续忍受田家人的欺凌和压迫。
可因为有田娇娇的存在,他们要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这才选择了逃离和反抗。
其实说反抗也不适当,从头到尾,真正在反抗的人只有田娇娇一人,田大贵和牛春花只是选择跟从了她而已。
既便知道父母不慈,反抗和无法孝顺父母还是让田大贵心里有了愧疚。
他会渴望祭祀祖先,其实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宣泄,他想让祖先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不孝之人,他只是出于无奈,才没有办法孝顺自己的父母。
长长的游行队伍绕水头镇一周之后,留下两位师傅主持晚上的祭祀和焚化祭品,一众高僧师傅们乘坐的马车便在一众衙役的护持下,继续赶赴下一个镇子。
看完了游行,也才巳时正,离午饭时间还早。
田娇娇猜测林支穹和战枫不会这么早到,便问田大贵,“爹,您累不累?要不要到那边榻上躺一躺?”
田大贵自打吐血之后,身体虽然食补药补不断,但终究还是亏损了。
他点了点头,由着田娇娇和牛春花将他扶到了屏风后头躺下。“我就在这儿歇会儿,你带你娘下去逛逛吧,今天镇上这么热闹,不逛可惜了。”
田娇娇转头看向牛春花,“娘,您去不?”
牛春花却摇了摇头,她不放心把田大贵一个人留在酒楼里。“今天是中元节,那些摊子上卖的都是冥衣冥鞋,我们家又不用祭祀,顶着个大太阳下去跟人挤一身臭汗,我可不乐意。”
田娇娇听了便过去挽住牛春花的胳膊,笑着娇声道,“那我听您的,咱们娘儿俩就在这窗边坐着看热闹,反正这里凉快,还有茶水、果子和点心可吃,可比下去挤一身臭汗舒服多了。”
母女俩安置好了田大贵,便兴致勃勃的重新在窗边坐下,一边吃着果子、点心,一边看着街上的行人和街道两旁的铺子,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正七月的太阳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烫,此时又正临近午时,阳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邵金荷一手扶着邵大担着的空竹框,一边拿手帕遮在额前东张西望。
今天她跟邵大赶了个大早,担着自家种的甜瓜到镇上叫卖。
因为是中元节,天气又热,他们的瓜没到午时就已卖的一个不剩。
兜里揣了两百多文钱,邵金荷看着路边的小吃摊子,就有些忍不住了。
缠着邵大给她买了一包桂花糕,邵金荷正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了对街酒楼上坐着的人。
那个头上梳着道士髻,身上穿着男士布衣,打扮的不男不女,还能勾走小九表哥全部心神的田娇娇。
“爹,您快看那里。”邵金荷阴沉着脸一扯邵大的担子,凑到他身边低声道:“那个勾引表哥的田娇娇在那个酒楼上。”
邵大抬头看去,正巧看到林支穹和战枫出现在了窗前。因为角度问题,邵大和邵金荷看不到坐在窗口一侧的牛春花,倒是把林支穹和战枫侧身向牛春花行礼时,站得离田娇娇极近看得一清二楚。
林支穹和战枫出色的外貌,以及身上丝制的锦袍,一看就知是与他们的这些庄稼汉完全不同的有钱人。
邵金荷一时嫉妒的眼都红了,咬着牙狠狠骂道:“呸!原来是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公子了,我说她怎么对表哥家的条件不动心呢。”
“哼!光天化日的,竟与男人在酒楼里私会,真是不要脸之极。”邵大可比邵金荷有脑子多了,一见此情景,扯着邵金荷就往回走。
邵金荷不肯走,不甘的频频回头去看酒楼上的情景,“哎呀,爹,您要扯我去哪儿啊?”
“你姑父和你表哥刚才不还在那里卖瓜吗?”邵大头也不回的道,“咱们去把他们找来,也让表哥看看那个田娇娇的真面目,省得他还一心掂记着,不肯答应跟你定亲。”
邵金荷一听,两眼顿时就亮了,她幸灾乐祸的回头又往那间酒楼的二楼看了眼,心里想象着田娇娇与人苟且,被她们一行人给堵个正着的情景,乐得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酒楼里的田娇娇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到了,而且还有人想要过来抓她的奸。
她们一家三口此时正跟林支穹和战枫围坐在一起吃饭呢。
一桌子的美味全是一品鲜的招牌菜,羊骨炖鲜鱼,爆炒鱼片,红烧猴头菇,海参鱼皮羹,韭菜炒鲜贝,卤猪蹄,爆炒孢子肉片,甲鱼汤。
大大小小的盘子摆满了一桌,林支穹和战枫持晚辈礼,与田娇娇一起坐在下首。
因为事先打听过田大贵和牛春花的个性,林支穹和战枫极尽能事的说些京城的趣事,活跃气氛。
而牛春花因为事先被田娇娇做过思想工作,也努力把林支穹和战枫当做自己人看待,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林支穹跟田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