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吴氏激动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桌上没怎么见少的四盘菜,有些口吃的道:“这,这么好的菜,你,你们拿来喂狗?”
田大贵不些不悦的转头看着吴氏,正色道,“小白狼在我们家就跟家人一样,它能帮我们看门儿,也能随彤彤上山打猎,我们家从不拿它当畜生看的。”
吴氏被田大贵这么一说,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的僵立在了那里。
田娇娇几乎要不厚道的笑出来了,田大贵是极少生气的,像这样当面把人说的下不来台,更是少见。
“爹,您赶紧吃,一会儿还得干活呢。”田娇娇笑着催了田大贵一声,又顺手给牛春花夹了块蜜汁鹿肉,然后坐回桌前,头也不回的道:“两位婶子先坐坐,我们吃了饭再聊啊。”
吴氏见田家三口真的不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吃起饭来,也只得悻悻的坐回了凳板上。
边上的蒋氏见状,就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她会被村里人传为受气包,那是因为经常挨自家男人的打的缘故,不过也那只是因为赖头八脾气火爆,可不是因为蒋氏自己蠢。
蒋氏心里明白着呢,这吴氏自己喜欢道人是非说人长短,一见赵家那个传说跟铁头定了亲的邵金荷来了,就急巴巴的赶着到田家来,准备看田娇娇的笑话。
今天要不是在村口遇上了吴氏,赖头八被她捧了几句就忘了东南西北,点头让她跟着吴氏一起来窜门子,她才不会来找这晦气呢。她自己都过得苦巴巴的,何苦要来看别人的笑话?
田大贵和牛春花平时吃饭就不慢,今天因为有吴氏和蒋氏在,吃的就更快了。三人三两下把早饭扒拉下肚,牛春花收了碗筷,田娇娇就进灶间端了两个装了大半盆饭的木盆出来,然后把桌上的三盘肉菜,全都一半一半的平分着倒到两个木盆里。
吴氏看着眼珠子都差点儿要掉出来了,“我说大侄女儿,你,你这都是打算喂狗的?”
这回就连被硬拉来的蒋氏也不能淡定了,两眼死死的盯着田娇娇搁在桌上的那两个木盆。那盆里大半盆的糙米饭,光那一个盆的量就够她吃一天还有剩的,更别说是这两个盆了。
而且田娇娇的那三大盘子肉菜,看着可都是新鲜刚做的,这样的饭菜,他们家就是过年过节也难得吃上一回,而这田大贵家竟然已经用来喂狗了?
不是说陈金枝和田九根把田大贵分出来单过,除了一点儿粮食,啥东西都没分给他们吗?
不是说田大贵家起了房子之后,还欠着张家十多两银子,田娇娇好不容易捣腾了不少银子,给田大贵买了人参和药材泡药酒,还被田大贵柱他们给抢走了吗?
他们家现在不该是穷的叮铛响,吃糠咽菜都显奢侈的吗?怎么还敢拿这么好的东西去喂狗啊?
蒋氏和吴氏看得都傻了、凌乱了。
不过田娇娇可不管她们傻不傻,她把木盆里的饭菜用手拌均匀,然后洗了手,曲指在唇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哨声在空旷的山野间远远荡开,直上云宵。山上正带着狼群在堵兔子洞逮兔子的小白狼耳朵突然一竖,然后抬头往自家方向看了一眼,回头冲狼王吠了两声,两狼便丢下群狼转头一齐往山下跑。
狼王吃了两天熟食,嘴巴也被养叨了,生食它虽然也吃,但也只是意思意思吃那么一点儿。它现在都跟小白狼一样,把打来的食物让给族人,留着肚子每天按时回田家吃饭。
牛春花收拾干净了桌子,顺手给吴氏和蒋氏泡了两碗水果茶,田娇娇便把两盆饭推到桌子一角,请吴氏和蒋氏到桌前坐下。
她主要是怕一会儿小白狼和它媳妇儿回来吃饭,吴氏和蒋氏的反应要是过大,会把小白狼它媳妇儿吓到。
野兽受惊的第一反应,通常就是攻击,她可不想吴氏和蒋氏在自家院子里被狼咬死。
吴氏看到牛春花端上来的水果茶之后,好奇的尝了一口,然后那嘴巴就得巴得巴的合不上了,“哎呀呀,这是啥子东西啊,可真好喝。”
田娇娇笑着回她一句,“好喝您就多喝点儿,这果子茶喝完了,只要加水泡泡就可以喝很久的。”
“是嘛,那我可得多喝点。”吴氏欣喜的跐溜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没一会儿就把一碗热茶全给灌下了肚,然后高声冲着灶房喊,“春花啊,帮我续点热水。”
要知道这水果茶可是田娇娇用山上采的野果子切片晒干的,要泡出味来冲的可都是滚烫的热水。这马上就要进七月的大热天,也亏得吴氏喝得满头满脸的汗,还能不嫌烫的把一整碗水果茶都灌下肚。
贪嘴贪到这种境界,连坐在她边上的蒋氏都忍不住连连侧目,对吴氏这张嘴也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蒋氏自觉她虽然也是第一次喝这种红红绿绿、酸酸甜甜的果子茶,虽然也喜欢这个味道,但还真做不到如吴氏这样,没脸没皮的跟人伸手明要的程度。
牛春花从灶房里探出头来,怯懦的回了句,“热水不够了,我现在就烧,他婶子,你先坐着歇会儿,热水等等就好了。”
田娇娇看着她那个样子便忍不住皱了皱眉,目光有些不善的瞥向捧着碗的吴氏。她娘性子软,再加上自小在田家长期受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