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田娇娇又随口问了几句,“小九,野兔和野鸡现在是什么行情,有人愿意买吗?”
小九闻言很是热情的回道,“镇上的酒楼收野珍价钱要高些,野鸡一斤差不多三十五文钱,野兔肉也能卖到二十文一斤,可是兔子皮收的就低些了,一般只有六到七文钱。像我们都是有固定买家的。我爹每年打到的猎物都是直接卖给镇西的郑屠户,可是他家的野鸡收的要便宜些,只给三十文,野兔能值十五文钱,但是皮毛他是不压价的,一张能给十文钱呢。”
小九说着有些口渴,又咽了咽唾沫继续说道,“娇娇姐你一定好奇为什么我们家固定给郑屠夫送,因为他不挑剔卖相,有多少就收多少,我爹说他做生意豪气,也爽快,所以我们熟悉的猎人都是喜欢打了野物就给他送过去。”
田娇娇眉眼一弯,心里有了个计较,“谢谢你啊小九,讲得这么仔细又耐心。”
快要走到家门口了,小九突然问道:“娇娇姐,听你的意思是想做一个女猎户?我们村还没有呢?”
田娇娇点了点头,不这样,她也没别的本事,好不容易得来的奇书也被她弄丢了,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小九抿着小嘴,想了想要不要说,思虑半天他还是开口道:“娇娇姐,如果你想打猎物去卖,就卖给郑屠户吧,你就说是我爹介绍过来的,说他不会坑人,要不我陪你一起也行的。”
田娇娇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虽然他还小,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可不能这样。
这时,田大贵夫妻也吃好喝好,把工人也照顾完了后刚刚出门便撞上几人,正好大家告了个别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时,初阳带着燕子和初墨去玩小弓去了,她们力气小,最多也就随意摆弄摆弄。
晚上又要用炕烧热水,还好柴禾牛春花已经准备好了,田娇娇也把空的陶罐和几个空碗一起带了回来。
回到小筑,花厅和小厨房的光依然亮着,张二娘依旧在花厅里骂骂咧咧的,田娇娇也感到纳闷,她怎么就那么多话,骂人还不带重复的词儿。
但是在张二娘听到竹门响动的,她咒骂的对象就转了个弯。
其实张二娘一个挺干瘦的老婆子,真是不知道哪里酝酿的那么多的负能量。
牛春花现在和婆婆住在一起,那每次一回屋的时候心跳都会快上几分,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害怕。尤其是张二娘大声骂人的时候。
想到这里,牛春花进院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垂下头摸出怀里的钥匙,上前把房间门打开,把肩上沉重的柴禾背进了屋。
当然,田大贵的背上同样也背了一捆。
对于张二娘的咒骂,田大贵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只要他哪里稍微有不对的地方,张二娘不仅会一顿臭骂,甚至还会拿着鸡毛掸子直接上手就是一顿打,如果弟弟们做错事了,那么挨打的还是他。
当然田娇娇是不明白甚至也不能感受到她爹娘对张二娘来自骨子里的奴性。
因为,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田娇娇朝着花厅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胸膛剧烈起伏,站在原地不肯挪步,她要不是顾及着女孩家的名声,早就和张二娘吵着天翻地覆了。
她想着要是等两个妹子都嫁出去了,弟弟也娶亲了,她便要过自己的生活,去闯荡江湖。
田大贵知道她的心思,这是昨天晚上和她奶吵架没吵成,心里不舒坦。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别和你奶一般见识。她是你奶,你得敬着她。”
田大贵一边劝田娇娇一边给牛春花使眼色,让她也帮忙劝劝。
牛春花这才开口道:“回吧,娇娇,咱们回屋洗洗就睡了,明天还有很多活等着我们呢,你弟弟妹妹也要上学堂,你不进屋子,他们也不进啊。”
田娇娇看跟着后面的燕子他们也顿在院里,她叹了一口气,这才带着燕子她们一起进屋。
可是进了屋以后,花厅里的咒骂声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演越烈,连灶房里面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也响亮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摔东西呢。
田娇娇端着木盆出门淘米,听着二婶不停地指桑骂槐,她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知道,今天铁柱被先生打手板心了,田陈氏以为是初阳他们搞的鬼,毕竟今天他们都去了学堂,所以田陈氏从铁柱下了学堂就一直在骂。
田娇娇知道她心里不舒坦,本来不想和她一般计较,可是谁知道她越骂越难听,连断子绝孙的话都骂得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扯开了嗓子喊道:“二婶,您洗婉也好,打娃也好,可得轻点,回头要是把碗摔坏了,那还得花银子买呢,你们得了我们家的银子也就这一次罢了,以后可没有那么好的事。”
“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就你聪明,以前天天欺负我娘欺负我妹妹,什么活都让我娘我妹妹做,你这个当婶婶的,做弟妹的,可真有脸子,现在把我们分出去了告诉你,开心的其实是我们呢,以后你再想找人干活,那可就没有傻子让你使唤了。”
说完,田娇娇顿时觉得全身都舒坦了,活动活动筋骨,端着木盆快速进屋,然后反手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田大贵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