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郑太妃叹气,道:“你我信得过,随家那两个我也听过,看着像模像样,却是外强中干,随家也就你父亲是个不错的人,他以前不知我身份,只知我是长辈就对我恭而有礼,可惜我住宫里,不常见他,王爷与能交他这样的朋友我是高兴,若是你父母都还活着,是不会让你嫁进来。”
随宁一顿,心想可惜他们都不在了,她也可能是个短命鬼。
她的人不能主动离开,不代表不可以借郑太妃走一趟。
但沉王若是不答应,她也不想害郑太妃。
……
沉王时常早出晚归,傍晚回来在书房面见官员,随宁便带着郑太妃的请求,去了书房。
她等他们谈完事才进去找沉王,同他说了那些话。
() 沉王身形笔挺,身上玄袍衬出男人沉稳平静,他在放着书架上的文书,道:“不能去。”
屋子里燃着通红炭火,灰烬尚存温热,随宁坐在下边扶手椅上,轻呼着手,道:“我原先也觉得不行,但后来想想,还是得去,陛下这时候派人来传旨,也该知道沉王府可能会拒了,但他还是派人来,想必不会是称病便能拒掉,看那群太监在驿站过得悠哉,恐怕也耗得及我们这病,母亲想去,便让她去吧。”
她刚刚在外面站了会,修长手指被冻得发红,白里透红。
“他们要耗就耗着吧,”沉王道,“等过两年再说。”
随宁睫毛微抬,看他背影宽厚。
过两年后再说和现在比又能有什么变化?还是他知道两年内建京就会换一个主人?
她道:“你是怕母亲会出事吗?陛下虽沉迷于求仙问道,但也不是愚笨之辈,母亲若出了事,事情全算在陛下头上,下人们也不会敢怠慢,我想母亲来这里十多年,能回去一趟不容易,我若不是有身孕,也会想机会难得回。”
沉王年轻时就比同龄人要稳重,也早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他微转过了头,道:“母亲年纪大了,不方便行路。”
随宁轻皱眉,道:“王爷若是不嫌弃,我陪她一程。”
书房里清幽素雅,有他自己所作字画,随宁和他平静视线对上,从他目光里就看出不赞同。
她问:“你是担心我们受欺负吗?”
他只慢慢收回视线,放好东西,开口道:“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但建京现在不适合去。”
随宁微偏头,看着他。皇宫里的大皇子样样都输太子这个五弟,前世这时候他便已经憋气被太子打压着。
行刺皇帝是很难成功的险招,不到万不得已,谁用都是死路一条,随宁到现在还不确定到底谁是那场祸事的罪魁祸首,却也仍旧觉大皇子有很大的嫌疑,他会因为敌不过太子铤而走险。
随宁有前世记忆,知道建京会有一乱,但沉王为什么会知道?
“建京出什么事了吗?”随宁缓缓问,“为什么王爷会觉得现在不适合去?”
沉王没说话,书房里便只剩空荡荡的寂静。
随宁轻哈着气暖手,等不到他回答,也猜到他不会多说。
她没有再追问,轻叹道:“王爷想是比我更了解陛下和太后是什么脾气,若我们两个都不去,他们只会觉得沉王府别有企图,我有身孕,本就难行路,但母亲来找我时言辞恳切,是很想回建京看看,我有些感同身受,于心不忍,王爷若是实在不想,我便去同她说一声。”
沉王顿了下来。
郑太妃不找儿子,来找上随宁这个儿媳妇,就已经是说明她知道儿子不答应,但她是真想跟着回去。
随宁起身慢慢离去,她感觉自己就像东宫唯一一个能安插在沉王身边的探子,一边希望他是能辅佐帝王的贤臣,一边又想他谋朝篡位的可能性有多大。
郑太妃办
事是利落,让她出手帮忙传信,没人会怀疑。
但建京终究不安全,随宁也不想害她这种无辜之人。
她想果然涉及这种大事,最后都是要找另一条路,安全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路。
她抽出一张白纸,写下一首诗,写完之后重复看了两遍,又拿来烛灯,放上面烤。
直到纸张出现另一行黑字,她才把纸放进特质的水里,看着这行黑字慢慢消散。
只能看看宣旨随行的人有没有能收买的,有些事必须要尽快让太子知道。
但她没想到沉王那边突然就松了口,他让郑太妃早去早回。
郑太妃找上随宁,笑道:“臻儿让我随身都带着王府侍卫丫鬟,只要过完年后便去建国寺里礼佛就行,他倒是疼你。”
随宁倒是愣了,心想她去求情时虽抱有希望,但希望不大,会答应下来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沉王性子。
她下意识觉得他另有目的,是想迷惑皇帝。
但她晚上的时候问了问沉王,沉王枕着手臂道:“母亲从前有个相好的在建京,她一直念叨,但我觉得人不是什么好人,沾了赌又难戒,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随宁愣了一下,问:“是母亲入宫之前认识的?”
“幼年相识,”沉王道,“后来母亲被父皇临幸,两个人就再没了可能,深宫冷寂,难说她念叨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