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冬天的池水冷得像冰。
沈易瞬间被冻得和冰锥子扎一样,他下意识想先去捞宋星辰，结果刚蹬了一下腿，朦胧的视野里,宋星辰经游得飞快先一步爬岸,没回头看过他哪怕一次。
“……”
沈易心头一痛,默默跟着游了去。
爬岸,宋星辰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他抱着双臂坐着取暖,特意做过造型的头发此时毁于一旦，软趴趴耷拉在头皮，一绺一绺往下滴着水。
“为……为什么？”他牙齿打着冷颤,但还是仰头去看林有拙。
他此时脸色吓人的白，嘴唇也乌青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然而林有拙俯视着他，漆黑的瞳孔毫无波澜：“这就是我的证明，觊觎陆起的人，我会手软。你满意吗？”
宋星辰安静了，几秒后,他忽然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捂住嘴巴,胸口激烈起伏起来。
沈易被他吓了,都顾脱掉湿透的外套，冲过来揽住宋星辰,焦急问：“怎么了,哪里舒服？”
宋星辰弧度摇头，声说：“我没事。”
“你这样还说没事！”沈易彻底怒了，他打横抱起宋星辰,扭头看了林有拙一眼，想放句狠话，但话嘴边又无论如何都说出口，他只得磨了磨牙，“要是他出事，我会原谅你！”
说着抱着宋星辰快步朝别墅跑。
宋星辰窝在沈易怀里，盯着越来越近的别墅，他忽然揪住沈易衣领说：“从后门走！”
沈易莫名其妙：“为什么？”
“能让陆起看我这个样子。”宋星辰白纸一样的脸皱团，五官全挤在了一起，“好丑。”
沈易登时停住，他胸口和堵了一团棉絮一样窒息。
“快走啊！”见他，宋星辰停看向别墅，催促，“能让陆起看见！”
沈易忍无可忍，吼出声：“陆起看见又如何！他他妈根本在意你是美是丑，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会看你一眼！”
宋星辰被他这番话震慑住了，随即他惊慌看向前方，很是生气，但还是压低声音抱怨：“你说话好大声，万一陆起听怎么办。”
这下是彻底点燃了沈易的脾气，他由分说就抱紧宋星辰，大步朝着别墅正门走，声音抖着怒火：“我偏要让他看，听！”
宋星辰瞬间抖得样子，他失控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然而他越挣扎，沈易搂得越紧，耳畔是越来越热闹的欢声笑语，宋星辰害怕极了，他再挣扎，把脸用力往沈易怀里藏。
他又冷又热，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能让陆起看见！
“天呐！”董丽瑶差点没站稳，看沈易湿漉漉抱着宋星辰走来，她尖叫一声冲过去，“星辰！”
董丽瑶都敢碰宋星辰的体，她着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易脸色忽然有些迟疑，底还是说：“……踩滑掉泳池了。”
余光，是陆起离开别墅的背影。
宋星辰想着能让陆起看见，可眼睛却由自主偷偷瞄着周围，在看陆起漠心离开后，眼角沁出滚烫的泪，一时气急攻心，大力咳嗽起来，剧烈得只差没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了。
“星辰！”吓得宋义男和董丽瑶立马拨打120，一时间别墅内乱得人仰马翻。
*
陆起朝着游泳池过去，花园入口，他停住了。
一树红梅遮着，清瘦的影逐渐走近。
林有拙也看了陆起，他步伐快了少，跑陆起面前，看陆起冷若冰霜的神色，他有些诧异，张嘴呼出薄薄的白雾。
“怎么了？”
陆起打量着他，从头发脚背，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有半点闪失。
他眼底的冰这才消融，取而之的是笑意：“没什么，这种场合露个面就行了，可以走了。”
林有拙并适应这样的场合，宋雪景走了，也祝贺了董莉夫妇，能提前走他自然很高兴。
他唇角翘起：“好。”
自然扶住轮椅，推着陆起往大门走，陆起也没提醒他，轮椅经换电，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没继续说话，彼此却也没觉得尴尬。
回家路，呼啸的救护车迎面闯过，林有拙没什么反应。
宋星辰发病的时候，他捕捉了宋星辰的一系列姿态，他有个猜想，过有待核实。
回家，林有拙煮了碗鸡蛋面，吃完没有马学习，打开电脑查询有新西兰相医院的信息，半时后才电脑，调整状态全心投入学习。
查信息占用了半时，所以林有拙延后了半时的学习时间，十点半才合资料去洗澡。
洗完澡，他才拿起静音模式的手机。
出意外，有无数个林学诚的未接电话，以及一条语气佳的短信。
“看立即回电话！”
林有拙没有回，他放下手机，点燃了床头柜的香薰。
清新的柑橘味随着燃起的灯芯飘出，林有拙凑近细细嗅着，眉眼在灯下异常柔和。
他满足躺回床，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隔天早，他跑完步背完两篇俄文，厨房开始煮早饭，顺便给林学诚回了电话。
电话响快结束才接起。
林学诚悦发问：“怎么现在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