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他死了,纪北森那个倒霉蛋或许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但也好,他能去找他爷爷了。
他家三钱饿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那傻鹅饿瘦了没有。
楚小鱼还没答应让他当小小鱼的干爸呢,算了,当不了干爸,他也还是纪叔叔……
不过,纪北森应该会哭吧,自己儿子都死了。
纪隽舟意识模糊,他面前的光脑在不停地闪烁,他看清了上面的通讯请求。
是纪北森打来的。
纪隽舟抬起手,但碰不到眼前的接通键。
纪北森在围栏处嘶喊,“你凭什么不继续找,人还没找到,凭什么就判定他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找!找!”
士官很是为难,“公爵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喜乐海外流域还有残留的毒菌,在再往外找下去可能去死伤更大。况且,纪少爷的光脑芯片也已经……已经判断为……”
“住口。”纪北森拎起士官的衣领,“我没看到我儿子的尸体,我儿子他就没死。”
他疯了一样启用搜查系统,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纪隽舟地光脑。
依旧得不到回应。
他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小兔崽子。
叫你不叫去当兵,偏要去。
现在好了吧……
纪北森几乎要将光脑芯片点爆,他的双眼猩红,“接吧,纪隽舟,小兔崽子,隽舟……爸爸不骂你了,快接吧……”
纪隽舟接了。
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纪北森愕然,他满脸泪水的脸笑了下,颤声道,“隽舟,你听得到是不是?别挂掉,爸爸现在就来找你,马上就来找你!”
纪隽舟闭着眼,他浮在海中。
他好像又看到了喜乐海的美景。
碧蓝色的海水,漂亮的小鱼,粉色的海豚在共舞,鲸鱼巨大的鱼尾拂过他的手心。
就和小时候想象的一模一样。
他牵着小鱼的彩色鱼尾,沙哑地说,“爸爸。”
这是他这十几年来,唤的第一声。
也应该是最后一声。
纪北森启动了沉海潜艇,他不顾士官的阻拦,只身下了海。
纪北森握住驾驶器的手一顿,他哽咽着,小心应了声,“我在。”
“隽舟别怕,别睡着了,爸爸马上就来找你,啊。”
纪隽舟闭着眼不答,好像有小海豚亲上了他的脸颊。
碧蓝色的深海中特别美。
没得像仙境一样,透着明亮的白光。
“我看到了。”
“喜乐海特别好看,爸,就当是你陪我来过一次吧。”
纪隽舟没有力气了,他放开小鱼的鱼尾。
纪北森的泪无声地流着,“你先别睡,我马上就来了,别睡……”
纪隽舟色光脑随主体的机能状态自动断开。
“纪隽舟——”
纪北森嘶喊着。
海面上平静了半个小时,就开始了第二轮的爆炸。
“砰!”天边被炸起的巨大烟雾覆盖。
巨大的波涛被炸起席卷向岸边的居民区。
覆没了所有的生机。
-
楚余躺在床上,他紧紧捏着手里的金色军衔。
做了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他梦见了秦宿还是重复了中的情节,双腿瘫痪,战死沙场。
秦宿流了很多血,身上全是伤。
楚余看得心疼,疼得能滴出血。
没人会再病态偏执地爱着他了。
纪隽舟那个傻子走了,沉在海里被炸成灰烬。
没人带着他到处去闯祸了。
外面好像下了暴雨,连雷都在悲怆。
楚余很恍惚,他做了一场梦,又好像梦醒了。
那年没有下过雪,他也没有走过那条路……
不,是梦醒了。
楚余猛然睁眼,秦宿就将他抱在怀里。
楚余一怔,抬手捏了捏秦宿的侧脸。
触感很真实,他的泪珠即刻滚落。
“你怎么才回来啊。”
秦宿抬手摸了摸楚余的额发,轻吻着楚余委屈的小脸,“对不起,我错了宝贝,我该早点回来的,对不起,是我的错……”
“别怕,叔叔回来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宝贝别怕……”秦宿一遍又一遍地哄着楚余,轻轻拍着楚余的背。
楚余的泪痕都被秦宿吻掉,秦宿吻了下楚余水泽的红唇,“不哭了,乖。”
楚余打了个哭嗝,缩在秦宿怀里,小手攀着秦宿的脖颈,抱得很紧。
秦宿轻拍着楚余的背,一下接着一下地亲吻着楚余的小脸,与楚余十指相扣,“叔叔也很想宝贝,每天都很想……”
秦宿身上的戎装上少了一半军衔。
那另一半元帅军衔就藏在楚余的小手里。
楚余张开手,想给秦宿戴回去。
秦宿握住楚余的手,“不要,就这样。我一半,秦夫人一半。”
楚余的小脸微红,秦宿看得心在挠,他覆上楚余的红唇。
秦宿的吻很温柔,但也很迫切。
楚余被秦宿压着吻了许久,他们唇齿相依,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