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她去了长安德安侯府。
所以,准备齐全,总是好的。
若凤至选择重新到她身旁,她可以更熟练地为他讲解书中的内容。
*
风声凄冷,犹如鹤唳。
晌午时分,灵宝县衙内,满是寂静,里面的人醉的醉,昏得昏。
昨夜灵宝县令大办宴席,通宵达旦,舞姬在宴上扭动水蛇腰,惹得来客一阵痴迷,都喝的酩酊大醉。
这场宴席是灵宝县令宋盖专门为杀死兰砚布的局。
搜查兰砚踪迹的暗杀者未归,十有八九死在兰砚手下,兰砚确实还活着。
如此热闹喧杂的宴席,适合杀人者混入,兰砚能杀
死两个武力高超的暗杀者,说明他的内力已经恢复,按照金氏太后的说法,他不会放过灵宝县令,定然会来杀人。
灵宝县衙要做的,是布好天罗地网,刻意放兰砚混入宴席,当兰砚出现,就放箭杀死他。
他们杀的是疯子暴君。
事成之后,新帝会让他们加官晋爵,名垂青史。
宋盖浑身紧绷,脑海里的弦死死地绷着,等了一个晚上。
可兰砚始终没有出现。
宋盖看着醉醺醺的同僚卧倒在舞姬怀中,安稳地睡了一整夜,他不由得微微松口气。
也许,那兰砚没有金氏太后说的那般可怕。
怎么可能有人重伤后还能闯进一个县衙杀人?
宋盖等到了正午,却还没有见到任何异常。
他有些累了,准备去小憩一会儿。
灵宝县衙明面上因为宴席守卫松散,实则守卫森严,若兰砚进来,自会有人通报。
宋盖暗暗摇头,心笑,疯子皇帝再疯,不过也是凡人。
疯子皇帝昨晚估计还龟缩在偏僻角落养伤呢。
“主君,喝些醒酒汤。”宋盖的年轻妾室带着侍女出现,将一碗汤递给宋盖。
妾室年纪尚小,气度魅惑,跪在宋盖身前,抬高柔臂,抬目看宋盖,带着勾引。
此朝政权混乱,后宅风气不正,流行纳娶年纪尚小的妩媚妾室,越小越媚,越抢手。
宋盖看着小妾室,心中慰藉,他含笑拿起醒酒汤,正要与妾室说话,一个少年忽然出现在庭院中。
他无声无息,披着雪白的大氅,眉目干净纯粹,桃花眸乌黑静谧。
宋盖骇然。
“你是?”宋盖的妾室疑惑。
主君怎么还请了这样的少年到宴席吃酒。
宋盖惊恐高喊,“侍卫!”
“弓箭手!”
侍女们察觉到不对,落荒而逃。
“弓箭手!”宋盖高喊到破音,却无人应答。
兰砚漫不经心旁观着宋盖的垂死挣扎,嘴角上扬起悠闲弧度。
宋盖看向兰砚,脸上惊恐万分。
兰砚挑眉,他眼波流转,带着纯粹的杀意,说,“他们都被我杀死了,现在,我来杀你了。”
宋盖恐慌战栗,竟抓起妾室挡在自己身前,要妾室当人.肉护盾,妾室发出尖叫,兰砚不舒服地捏了捏耳朵,觉得聒噪,宋盖拽着妾室大步往后退,以为这样就能抵挡少年的攻击,可没想到,兰砚灵巧迅捷地擒住宋盖,如猛兽俯冲,精确无比地用锋利的爪子勾起猎物。
他瘦长的手提起宋盖的身体,匕首锋芒在寒风中凛然闪过,宋盖脖颈划出漂亮的血痕,一刀了结。
灵宝县令宋盖的身体倒下,兰砚擦了擦匕首上的血。
“还有几个......”他嘟囔着离开。
带着阴森杀意的恐怖少年消失在庭院中,几近昏厥的宋盖妾室尖叫着爬起来,她跑出庭院想
喊人求救,却发出更大的尖叫声,宴席上醉醺醺倒下的人不知何时都变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血流成河,犹如无间地狱,在尸体怀中醒来的舞姬惊恐喊叫,灵宝县衙乱成一团。
不一会儿,炽热火光在建筑上浮现,熊熊大火狂躁弥漫在灵宝县衙。
朱翰采拿着兰砚口谕从外地连夜调来的军士踏着整齐的步伐,包围了灵宝县衙,抓住从里面逃出的每一个人。
灵宝城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散,跑向家中。
乱世之中,一有风吹草动,百姓就要想办法自保。
一个挑着琳琅女子饰品的货郎匆忙往家里赶,突然,俊俏的少年郎挡住了他的道路。
少年身高腿长,矫健有力。
“怎么卖?”少年冷冽的声音问,他的话语落在寒冷的空气中。
灵宝县衙的火光映照在空中,整个灵宝城的人都能望见。
眼见四周的人都在跑,货郎焦急得满头大汗,下意识拒绝,“哎哟,少年郎,这都什么时候了,回家要紧......”
货郎的话语顿时停住,他看清了少年的模样。
少年的雪白大氅染了大半的血,血花四溅,骇人心神。
他脸上沾着血,漆黑眼睛阴森静谧,无情瘆人,如修罗一般。
货郎跌坐在地,忽然忆起这少年似乎是从灵宝县衙的方向而来,货郎的脑海涌现巨大的惊恐情绪。
“不、不要杀我!”货郎惨叫求饶。
兰砚疑惑,“我为什么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