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多少穆禾荃计策未成之后的借机发挥默许纵容,约莫也是有数。
“原来是长姐的府上姐姐,桐儿眼拙。这方给两位姐姐赔罪了,”步桐一副乖巧的模样行礼,
“见过芍药姐姐,我们方才见过的。”
白芍药轻轻点头算是应下,另外那两人对步桐的反应很是受用,也跟着自我介绍,
“下妾沈氏,乃刑部侍郎沈虚次女,见过步小姐。”
“下妾孙氏,乃兵部侍郎孙青山之妹,见过步小姐。”
竟然如此客气,方才言道看到了汤玄霖和步桐的人,正是孙氏,步桐笑道,
“孙姐姐、沈姐姐不必如此客气。”
孙氏瞥了眼步榆,满是不屑,再看步桐,又是堆笑的模样,如同变脸一般,“承蒙步小姐不弃称呼一声‘姐姐’,只是我们何来的脸面敢自称是南国公府嫡女的姐姐。”
言下之意,无非是借机讽刺下步榆,不过这话说的很是有水平,竟也让人觉不出错处。
彭夫人虽然府上没这些莺莺燕燕相争,但也是出身世家,这些小心思自然逃不出她的视线,笑着圆场,“桐儿自小呀,便是个随性的孩子,各位夫人莫怪。”
这话说的精妙,一来将步桐跟她们划清界限,而来又抬了了这些侧妃的位分,直说得每个人都喜滋滋的。
谁知道这两个侧妃并不满足,而是将彭夫人的这话当作是步桐和彭夫人站在自己一侧的推论,更是挑衅地,“彭夫人果真当是名门闺秀,同步小姐一道,便都是随和知礼的性子。”
步榆小声起身,“抱歉,我先去更衣。”
孙氏豪不顾及地向她“哼”了一声,“不像有些人,庶出的女儿明明高攀,低眉顺眼地过日子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偏偏借着父皇赐婚就摆出一副正妃模样,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步桐慢慢收起笑意,看着步榆忍不住冲上前来,“即便我是庶女,但我亦是殿下侧妃,纵然你们出身名门,如今又凭什么欺辱于我。”
孙氏冷笑,毫不顾忌步桐和彭夫人亦在场,“步侧妃的架子可大着呢,平日里低眉顺眼,得了机会就去殿下面前卖惨,你当我们看不出?”
步桐欲起身,被婶娘一把拉住,彭夫人轻轻摇头,步桐便坐回来示意春桃上前,捧了那锦盒推过去,
“长姐,这是兄长带回来的礼物,家中姊妹每人一份,也算恭贺你大喜。”
步榆低头垂泪,“到抵兄长还惦记着我,真的是……”
孙氏继续鼻孔出气,“看看看,又开始了,南国公府你最大不成,步小姐的‘长姐’你应着,小国公你随口一句‘兄长’喊着,区区一个侧妃你当真觉得自己飞上枝头了?步小姐日后得了荫封那可是郡主娘娘,你怎能压她一头?”
步桐忍不住重新看了眼孙氏,虽然看着不甚聪慧的模样,但是这个兵部侍郎的妹妹,说话倒是精到,一针见血而且仿佛看不惯的事情便丝毫容忍不得。
旁侧的沈氏也跟着出言,“到底是陛下赐婚,可做下妾的,总的知分寸才好,免得把那些市井小民的下人习气带出来,日后丢了殿下的人。”
步榆的生母,仿佛是当年老国公府的侍女,不知为何跟了南国公生下步榆,只是那侍女后来并没有被收房,后来南国公迁府只带走了女儿,那侍女便郁郁而终了,想来这话说得,也算是痛处。
步榆被人提及,便再也绷不住那个温柔和婉的模样,伸手便给了沈氏一个耳光,眼眶通红,“辱我生母,贱人胆敢!”
有生之年能看到步榆不装柔弱的一幕,步桐真的很想,拿起手机拍下来……
这两个侧室亦不是省油的灯,在步桐叹为观止尚未发出感叹的时候,已然起身打回去,一时间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的宫人侍女一时惊呆,白芍药踉跄几步退后,大家纷纷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彭夫人,这会儿也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最先反应过来,悄悄伸手推了一把步桐。
正在连声叫好的步桐赶紧上去拉仗,这边说着,
“长姐,长姐消消气。”
那边劝着,
“沈姐姐,孙姐姐,这可是皇宫大内。”
见几人抓头发撕衣服扇耳光的架势同现代医保泼妇无异,步桐默默感叹着:我这命啊,怎么到哪里都躲不开这种事!
步桐巧妙地躲着三方夹击,一面招呼着后面的侍女,
“都瞎了眼吗?还不赶紧来拦着自家主子做傻事!”
如梦初醒的侍女们这才纷纷上前,直到步桐瞧见沈氏搬起了一旁的花瓶,这才匆忙去挡,
“沈姐姐不可!”
花瓶碎在地上,沈氏已然红了眼根本没听进去,这声脆响燃爆了所有人的心,步榆伸手去拿碎瓷片扔掷过去,步桐微微眯了眼,大喊了一声,
“长姐莫要冲动!”便挡在了沈氏前面,碎瓷片划开宫装,鲜血很快沿着月白色的衣料留下来。
“步小姐!”白芍药惊呼一声跑过来查看步桐的伤势。
“大胆!”彭夫人拍案而起,指了步榆厉声,“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有没有你的妹妹!”
皇后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似是刚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