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右手这个被挝成九十度的钢片就是对锁芯加一个转动的力量,一直保持着这个力量,然后左手那根带齿的细钢片才是开锁的关键。它插进锁眼里之后,上面的齿就会顶到锁眼里的那些弹子,这些弹子是分成两截的,上面一截就是锁定锁芯不让其转动用的,只有被顶到一个固定的高度,它才会脱离锁芯,从而就锁定不了锁芯的转动了。
但是一个锁芯里不止一个弹子,一般会有五六个、七八个或者更多。不过这没关系,不能一次把弹子都弄到合适的位置不怕,右手不是一直保持着转动锁芯的力量呢嘛?所以那些弹子的上半截一旦被顶到那个固定的位置,就掉不下来了,因为锁芯已经被略微转动了一点儿,它们能被顶上去,但是滑下来的时候就被略缩错开的锁芯卡住了。
这样一来,你左手那根钢片就可以来回来去的捅,直到把所有弹子的上半截都顶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咔嚓一声,锁就弹开了。通过长时间的练习和摸索,技术熟练的人可以通过一两次捅拉,就把所有弹子的上半截都顶到合适的位置,他们甚至能通过手里那根钢丝也好、钢片也好,感觉到锁眼里弹子的状态。所以这种挂锁对于老贼这样的人来说,基本等于没有,也就是延迟他们几秒钟的作用。
“咔嚓……嘿嘿嘿……挺好玩啊!”洪涛听明白了原理,手法也就有的放矢了,开锁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不用老贼帮助和提醒,他自己也能用个十多秒的时间,就独立开开这把锁。
“我说老贾啊。按说你这个手艺也算不错了吧,怎么老让人抓住呢?”洪涛又试了几次,兴趣也就淡了,不好玩了,也就停下手,递给老贼一根烟,然后和他闲聊了起来。
“嗨!点儿背呗……我师傅告诉我,不管什么锁,就试一次。打不开就赶紧走。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老是忍不住,你知道吗?干我这一行的,不怕好锁,多好的锁照样白搭,我们就怕那些破锁,越破越毁人……”老贼一听洪涛提起他的伤心事了,也是唉声叹气。
“啥意思?我不太明白……”洪涛没理解老贼这番话的含义。
“越新的锁,越好开,里面油滑油滑的。一捅就开!那些都恨不得长了锈的锁,不好开啊,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就卡住了。越是打不开吧,我就越较劲儿,结果就越容易被人发现,这几次全是这么折的,唉……”老贼给洪涛解释了一下他被抓的经过。
“哈哈哈哈哈……那以后你再去的时候不会带一小瓶缝纫机油啊,只要看着哪把锁成色不好,直接就滴几滴油进去,不就完了嘛!”洪涛一听。这根烟又白点了,张嘴一笑又掉在了地上。
“……艹!对啊!我……我尼玛这也太冤了……几分钱一瓶油啊!”老贼听完洪涛的话,眼珠子立马瞪圆了,然后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不知道是后悔啊,还是开窍了,准备出去接着提升工艺手段。
“哎……我可和你说啊,下次你再被抓住。可不能说这个办法是我告诉你的……哈哈哈哈……说我也不承认啊!”洪涛看着老贼那个倒霉德性,笑得更开心了,唉,这个世界上啊,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怪事都有!
和这些犯人们学这些杂七杂八的技能只是洪涛业余生活中的一部分,除了技能之外。他们还有很多自己的故事可以讲,越是那些n进宫的老炮,自身的故事就越多、越有意思、越让人深思。按照洪涛这个好奇宝宝一样的性格,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听别人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这本身就是一种学习过程,你能从他们的经历中听出他们的性格、他们对人生的理解、还有他们的酸甜苦辣。
在这些故事里,洪涛最喜欢听那些诈骗犯来讲述他们的犯罪经过,既有成功的案例,也有失败的经历。如果说听那些抢劫犯、打架斗殴伤害犯、枪尖犯讲述他们的亲身经历,就像是看电影;听小偷小摸、贪污、投机倒把、流氓犯讲述案情就像是听评书;那听这些诈骗犯讲述他们的案情,洪涛觉得自己就是在上课。
这些诈骗犯大多是在商业领域里四处钻空子,他们想出来那些五花八门的招数,有时候连洪涛这个上辈子在商场里打了十几年滚的奸商都不能马上反应过来。不能说是直接上当吧,但是如果换一个场所、换一个环境的话,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看穿他们。当然了,那些骗同事、骗家人的诈骗犯,洪涛一般都不听,那玩意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只要脸皮够厚,不计后果,是个人就能干,与其说他们是骗,不如说他们是在坑人,专门坑家人、坑熟人!
洪涛听这些东西,学这些东西,研究这些东西,并不是打算出去之后用在谁的身上,他只是想多一点阅历。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就算来回来去活上好几辈子,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赶上。而这里就不同了,这里集中了几乎京城里所有的诈骗犯,这些人没一个是脑子笨的,几乎都是人精,而且都是那种不安于现状,胆大心细的。
听他们多说说,从他们的经历中总结总结经验教训,按照他们的思路去思考一下问题,还是能获得很多平时花钱都学不到的知识的。不管这些知识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终归不会带来坏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多一些有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