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孩子命途非凡,那么以后就势必不能加以得罪,而应该好好对待此子。
能得赵老爷子一句前途无量,那将来必定是人中之人。
其他人都忍不住看向陈骞泽,开始还以为他就是跟着村里养大的如意一起来打秋风的,可是他身上有城里养大的孩子都没有的绅士气派,既知礼又不拘谨,既沉默又不内向,话虽少,可是却极有分寸原则。他长得也极好看,一双内扇桃花眼美而不轻佻,薄唇挺鼻,翩翩少年郎已是初成。
“你叫陈骞泽?”陶甜被其他人叫了去,赵娉婷走近他打招呼,她的模样虽比不上陶甜,可是五官也似雕如琢,“这名字可真好听啊,我叫赵娉婷,是如意姐姐的大妹妹。”
她口齿清晰,表达流利,一双眼亮而有神,现在里面全然倒映着他的样子。
陈骞泽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知道,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可以叫你骞泽哥哥吗? ”
陈骞泽说:“我没有妹妹。”
赵娉婷说:“……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个在外边长大的堂姐,却不知道这个姐姐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可不可以请你给我讲讲你们在村里的事情呀?”
陈骞泽说:“你可以直接去问她。”他了解如意,有人惦念着她,她就算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也会很高兴的。
赵娉婷为难:“可是,我不太好意思,我跟如意姐还有些不太熟。”
陈骞泽说:“我跟你也不太熟。”
他平日很少和陌生人开口,之所以说这么多,全因对方是如意的同宗妹妹,可是已经把话点明,见赵娉婷还一副不甚明晰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见如意走过来,也就不再理赵娉婷。
陶甜拉过他的手走开,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啪的一下在他的脖子上拍了一巴掌。
“怎么了?刚才出什么事情了吗?”陈骞泽说。
陶甜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拍死了一只不起眼的小蚊子而已 。”她拍去手中并不存在的死蚊子,目光还是冷淡了下来。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陈骞泽忽然道:“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和她说话了。”
“……”陶甜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我刚才不是因为这个打你……哦不不不,我刚才根本就没有打你。”
陈骞泽说:“没关系,我明白。”
陶甜:……我觉得你不明白。
赵家人坐在最大的那一桌贺寿宴上,席面的菜应有尽有,什么鲍参翅肚都是挑着最贵的来,味道当然也没有差到哪去,不过陶甜吃着却不觉得有多好吃,吃饭也讲究一个氛围,和喜欢的人吃,粗茶淡饭,都是山珍海味。和不喜欢的人吃,就是人参仙桃吃起来都没滋味儿。周围充满了打量和算计,纵是对她形成不了什么伤害,总是有碍于消化。
赵知沐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也还记得袁婉清的嘱托,晓得亲姐和自己才是一家人,把几个故意来挑拨的堂姐弟给说了回去,这倒是让陶甜意外。
赵庆山身为这场宴会的主角,自然备受关注,他走到台子上,朝下一作揖:“感谢诸位贵客嘉宾今日光临寒舍赏光,老朽实在荣幸至极,今日正好也有一喜事,也想告知诸位。”
喜事?为是什么喜事,到他这个年头钱财全都有了,还有喜事,那无非就是在道法上的突破。
“老朽不才,于玄门之术上钻研大半生却难有寸进,感上苍垂怜,近七十整寿,忽然修得天眼之术。”
这消息一爆出来就引得满堂皆惊,天眼之术,就算有不懂的问问旁人也就晓得了,普通人只有肉眼,肉眼见前不见后,见左不见右,而天眼却能见前后,超越肉-体的限制。
有人激动道:“那赵老先生您岂不就是不用掐算就能见人未来?”
“是的。”
谁不想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若是一番顺遂也还好,要是遇见不顺,提早知道会发生什么灾祸就可以早点避开。
没想到赵庆山摇摇头:“天眼干涉未来,担负因果太重,并非人力可为之术,如今我已是古稀之年,人已迟暮,非壮年时可以比拟,能用之数也有限。”
他伸出一只手,比出五根手指头,意思很明显,就算他能用天眼术也不能超过五次。修道之人最重因果,普通的事情大可不必用天眼来看,要动用到天眼的事情,必定是有关生死,生死之数都有天定,通过天眼来改变未来就是逆天,逆天的后果可不是常人所能承受。
就算这天眼术只能用几次,那也是有了能窥天机的机会,放在千年之前,能窥天机,不算得大事,毕竟后有刘伯温,前有李淳风之《推背图》。这本书可是到道门推演预言的杠鼎之作,传说是唐朝时李世明想要推算一下大唐之国运将如何,于是就请来了当时非常有名的两位道家传人,这二人一为李淳风,二为袁天罡,预言了华夏近两千年的国运,此书一共有六十象。说在推算到最后一象的时候,袁天罡推了一下李淳风。
说,这样不行啊,天机不能一泄而尽,是别继续了吧?遂止。
其他人只知道这两人是道家的道士,却不知道在道门内部,这两人已是最接近准圣境界的。
陶甜知道自己的本事,虽然有天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