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平稳,这种问题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悬之又悬地搁置了这么久——毕竟即便是咒术界的高层,对于“能够指使的劳动力更多一些”也是乐见其成的。
木匣子里装着的破魔箭被扔出房间门,自有人收拾起来替换房梁上的旧屋,五条悟这人向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歪在懒人沙发里冲着的场灼招手,要他也一起躺过来。
的场灼想了想,站起身挪动几步,贴着五条悟的位置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两个人都长手长脚,缩在沙发上不算很舒服,但五条悟还是像猫科动物一样摆出了餍足的表情,评价道:“果然这个样子跨年才算跨年嘛。”
“……别在我头发旁边吃可丽饼,奶油都要粘上来了。”
“那就干脆留下来住,房间和浴池都很大,而且你现在也不一定要留在的场家啊。”
“还是立场问题吧?我要是在你这里留得久一些,要有不少人坐不住呢。”
“嘁,每次这种时候我都觉得干脆把他们杀光算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五条悟边说边往嘴里送可丽饼,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大魔王发言。
“……你平时开会就是这么和他们说话的吗?难怪每次一提醒你,所有人都是一副要心肌梗死的表情。”
“哈?他们到底在你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
“重点是这个吗?……算了,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也确实有必要,就是要多辛苦你一点。”
“什么嘛,明明是阿灼你更辛苦。”
五条悟说,不过,谁更辛苦的问题很快就被更加重要的内容覆盖过去:“寿喜锅和水炊锅,你比较想吃哪一个?冬天的话,其实我也很推荐奶油炖菜。”
“我都可以,挑你喜欢吃的东西就好了。”
的场灼想了想,回答道。
争论不了了之,终结于房间门口放着的双份大杯奶油冰淇淋塔——这是晚饭之前的待客点心。
有客人来的时候原本应该用茶招待,但五条悟不是普通人,他看着面前大颗大颗堆砌的冰淇淋球,以及外面正在下雪的天气,还在感叹和抱怨家里人真是不知变通,不知道多准备几种口味。
不远处的老管家猛然打了个喷嚏。
……放过他们吧,的场灼想,大冬天吃冰淇淋,你是北海道人吗?
五条悟显然不是,他是地地道道的京都出身,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规定京都人不可以一口一个冰淇淋球,并且因为冰淇淋球把嘴巴冻得发痛,就想要凑过来用接吻的方式恢复体温。
的场灼象征性地躲闪了一下——主要是不习惯,除却乙骨忧太的这一次特殊任务,他们见面的频率其实不算很高。咒灵总也杀不完,一年到头都是工作,两个明面上相性不合的家伙被分配到南辕北辙的方位,大多数时候,保持联系都要靠手机通讯。
但这点下意识的动作显然没能成功,他被扼住了手腕,对方摆出猫科动物猎食一样的动作急匆匆地凑过来,交换尚未消失殆尽的奶油味。
冰凉的触觉,奶油冰淇淋甜甜的味道,放大的蓝眼睛。
然后是扣住脊背的手臂。
他仍旧还在无下限的白名单里——哪怕拥有理论上能够击穿无限的咒力特性,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对五条悟造成有效伤害的几个人之一。
裹挟着奶油味儿的触觉转瞬即逝,五条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将额头抵靠在的场灼的肩膀上,取掉绷带以后的头发自然垂落,零零散散地摩擦脖子和耳鬓,让人觉得有些发痒。
五条悟在大多数时候看上去都很无害,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当今咒术界的最强。十七岁的五条悟锋芒毕露,出个任务说不定就会轰掉半个建筑物,而二十七岁的这个人却已经很少是展那些惊世骇俗的招式,他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和运用得很好,咒力的浪费程度几乎会被压缩为零。
“……冰淇淋吃得又快又急是会头疼的。”
的场灼数着玻璃杯里消失的冰淇淋球数量,有点无奈:“因为是血管急剧收缩导致,靠反转术式也没用。”
“阿灼你就只会说这些吗?”
耳鬓传来有些发闷的声音:“——不要背着我去做危险的事。”
“托你的福,我在这方面向来很有分寸,而且至少现在,在那些人眼里,我活着的价值要更高一些。”
手指的指腹伸进头发当中,的场灼摸了摸那个人毛茸茸的后脑勺:“津美纪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眉目。”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
五条悟问。
“差不多吧,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但高层当中确实有人想要刻意降低这起事件所造成的影响。”
的场灼回答:“只是我还猜不到对方这么做的动机……毋庸置疑,津美纪是个普通人,和阿惠也没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剩下的那几个受害者出身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不是咒术师。”
“我在宪纪那边旁敲侧击地问过……加茂的咒术师应该和这起事件没什么关系,总之在目的不明确的情况下,我这边优先考虑解咒。有嫌疑的人名单我弄清楚以后会想办法告知你,之后尽可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