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去肯定也会来找的啊。罗家人还有韩家人都不是那样不管不顾的。
肯定会有人来找他。
罗非就抱着这一股信念,继续喊:“娘!三宝!有人吗?!”
以往都没人应他,这回却有了应声:“嗷呜~~!!!!!!~”
罗非听到这动静,汗毛瞬间炸起来!
卧操操操操操!了了了,狼?!
罗非一下子僵在原地不敢动了,过了会儿又觉得不行!便赶紧找了棵树来爬!
筐里的蘑菇他也不要了,只有束口书包他背着呢。他爬到树上,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他找了个树杈,趁着他还能看到一些,小心坐到树杈上,然后抱着主干。
他努力让自己适应黑暗,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可是渐渐的,居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能感觉到他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罗天一行人到山上的时候,李月花跟韩柳氏她们还在约好的地方等着呢。见当家的来了,李月花忙抹着汗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这附近我们都叫遍了也没找着二宝,他肯定是走远了。你说这可咋办啊他爹?”
席宴清这时问:“罗茹,你还记得和你二哥是在哪分开的吗?”
罗茹说:“记得差不多的位置。”
罗茹把席宴清和罗吉他们带到与罗非分开的地方:“就是这,后来二哥往那走了,我往这走的。”
席宴清看到了罗非点的点儿。这小驴子可能也怕自己找不回来,这点点得到是挺深。
罗天说:“我们接着找,你们先回去,这么晚了山里可不安全。”
李月花不放心,但是天黑成这样,她跟罗茹留下来体力不够反而耽误事儿,便一咬牙,哽咽着说:“他爹,可千万把二宝找回来呀。”
罗天捏了捏妻了的肩,往更深处去了。
席宴清一直寻着那个点,最后终于找着了罗非丢了木棍的地方。再看看被成片催残过的蘑菇梗,想也知道这小子就是采到兴奋处把棍儿都给忘了!
还好罗非采蘑菇的时候还知道要干净,根都没要,所以蘑菇根都在原地,倒无意中给席宴清留了些线索。
席宴清把火把尽可能压低些,他握着罗非用过的那根木棍儿,一直向南边走去。他发现罗非后面采的大都是榛蘑,因为先前走过的路是针阔叶混交林,而这一带以阔叶树居多,基本少见松蘑,多见榛蘑了。
罗天说:“分开找吧,我往那边走看看,大宝你跟宴清一起。”
席宴清说:“不用一起,还是都分开找得快。”
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但是山却这么大,扎一块儿什么时候能找着?
罗天一看席宴清情况还可以,便也没多说什么,举着火把离开。
席宴清反倒没有像他们那样走得快。他站在阔叶林里四下琢磨了一会儿,开始径直往前扎。这山形状似个细长的等腰三角,而他们的进入点便是最小的那一角,也就是最小的那一角。罗茹她们先前在这里一直没找到,罗非多半还是往更深处去了。席宴清边往里走边喊:“罗非!罗非你在哪儿?!”
罗非没听到有人叫倔。
他这会儿还死死抱着树干呢。
狼倒是没过来,可是他也不敢下去。他就这么坐着,累了困了也不敢睡,一直瞪着两只眼。想喊,怕把狼招来,不喊,怕万一有人从近处过去听不见。
纠结出一身汗,可他连擦都不敢擦。屁股早就坐木了,手也在爬树时磨破了,但是这些跟黑暗以及时不时响起来的动物怪叫声比起来,根本算不了啥。
罗非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在意周围的环境。他告诉自己不怕,但是怎么可能不怕?
一种侵入骨髓的窒息感仿佛要把人吞没了。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挂上正中央,又开始往下,罗非的眼皮都开始发沉了。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不能睡,不能睡知道么罗非!睡着了就得进狼肚子了你!”
可是真的又累又困啊!
罗非感觉鼻子一阵发酸。他咬了咬牙,小心地在不掉下去的前提下动了动屁股。这时,突然感觉走上有点痒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他屏住呼吸哆嗦着把手放近前一看,顿时没忍住:“啊啊啊啊啊!!!!毛毛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一下把鸟群都惊了!罗非怕得要命一边甩手一边喊:“啊啊啊啊啊!清哥救我!!!清哥!!!!”
席宴清一激灵,更加大声喊:“罗非!媳妇儿!你在哪儿呢?!”
罗非的尖叫声猛地像被掐住了,突然一断,过一会儿:“清哥!我在这儿!我!我在大树上!”
席宴清仔细分辨了方向,连忙举着火把往罗非那赶。
罗非听不到声音了,心里一慌,还以为自己刚才是幻听了:“清哥,你有听到吗?!”
席宴清知道他在怕,边赶边喊:“听到了!你别怕!我就去找你!”
罗非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却也没忘用他那喊到劈叉的声音提醒席宴清:“你、你慢点儿!这有狼!”
过一会儿,罗非隐约看到有火光。
席宴清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