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散着头发,看样子好像连脸都没洗,还是位小姐姐。这会儿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倒是跟罗非有一拼。她一见除了井掌柜还有别人,登时把脸拉下来:“他们是什么人?”
井掌柜的作个揖:“东家,这位小兄弟叫罗非,他家里人叫席宴清,平日里采了药都往咱药铺子送,是个厚道的。这两日席宴清没来,我还奇着怪呢,今儿听说是采药的时候摔了,他们想要九仙散救……”
东家姐姐不听井掌柜把话说完便说:“没有!走走走走走!我这又不是慈善堂,找我要什么药?”
井掌柜的给了罗非一个“你看,她就这样”的眼神,却还是帮着说:“东家,您就帮他一回,小两口刚成亲不久,咱也不好见死不救不是?”
东家姐姐朝罗吉努下巴:“他谁啊?”
罗吉说:“在下罗吉,是罗非的亲大哥。这位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行个方便吧?”
罗非也对东家姐姐作揖:“漂亮姐姐帮帮忙,你开药铺不也是想救更多的人吗?你就行行好吧。”
东家姐姐“哧”一声,笑得有些嘲讽:“行什么好啊行好?你知道我药铺子里最出名的药是啥药么?”
罗非疑惑地看向井掌柜。
井掌把脸皱出了包子褶:“堕、堕胎药。”
罗非险些被自个儿的口水呛着,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东家姐姐挥挥手:“赶紧走,没空理你们。”
说完他就要爬墙,却一把被罗非给拉住了。罗非也管不了什么礼义廉耻了,他拽着东家姐姐的腿:“姐姐你等等!我不白要你的药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东家姐姐甩开罗非:“说了没有!”
说完她就一跃跃到了院子里。
罗非一看这哪行?“呸!呸!”两声往掌心里吐了口水,决定拼了!他抬着墙沿用力往上一蹿,也蹿到墙顶。
“喂!这是我家!”东家姐姐火了。这几年来她这求药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敢翻她墙的这还真是头一个!
“姐姐不给药我就不走。你不给药我家清哥的命都没了,我还走了干啥?!死你这算了,我家还能省个席子钱!”
“你想得倒挺美!”东家姐姐朝屋喊:“王妈!送客!”
“来嘞!”不大会儿屋里出来个膀大腰圆的大婶儿(?)还没等罗非反应过来她就挽起袖子半蹲下来,一把把罗非扛到肩上,“出去吧您哎!”
“等等等等……啊!!!”罗非在半空画了个完美的弧线,落墙外去了,还被井伯在外头一下就给接住了!
“您您您,您接得真准!”罗非吓得一头汗。
“哪年都得接个十回八回,换你你也准。”井伯放下罗非,“小伙子,这下知道了吧?我家东家就这性子。我劝你有这时间还是再想想旁的办法,横竖我家东家她是不会把药给你的。”
“为啥啊?我给她钱还不成吗?!”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再说了,你看我家东家是那缺钱的人吗?”
罗非仔细想想,确实,刚才瞧见的人虽然没梳妆,但穿的衣服料子应该是不差。他也没细往那看,只隐约记得那身应该是极好的云锻。
可这是他目前为止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他没有别的办法啊。
罗吉上前敲门:“姑娘,麻烦你再开开门。”
井伯这时赶紧拉着罗吉和罗非躲到一边,然后就听“哗啦啦!”里头泼出来一盆水!
罗吉:“……”
罗非一咬牙,去把门拍得比任何一次更响:“开门!姐姐求求你开开门吧!今天你要是不答应帮忙我就一直拍到你出来为止我不走了!”
罗吉叹气,再次拍门:“姑娘,你行行好,帮帮我家弟弟吧?”
东家姐姐烦躁地看了眼大门口:“王妈,赶紧让他们走,别吵了我休息。”
说完她便走入内室,打开密室的门之后消失在内室里。
王妈长长叹口气,站到门口:“老井,你带他们回吧。东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不会帮这个忙的。走吧啊?她去睡了,不要等了。”
井掌柜也劝罗非:“你们还是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罗非也惦记着席宴清,可是他回去又能怎么样?梁大夫都说了有九仙散席宴清才能过这一关。
罗吉说:“二宝,要不咱再去找找别的大夫吧?兴许就有了呢?”
罗非却是觉得,两边都要抓。他左右瞅瞅:“大哥,要不你回吧?你去镇上请了大夫回去给清哥看,我再在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说通里面的东家。”
罗吉哪里能放心把弟弟一个人留这,只是想到人命关天,他就纠结了。
罗非给罗吉拿了一两银子,推了罗吉一把:“大哥你就走吧,我没事,再说我有事可以去布庄找李老板帮忙。”罗非咬了咬牙:“大哥,你回去可一定帮我看好清哥,告诉他让他等我。”
罗吉一攥拳:“知道了。”
罗非看着罗吉走了,井掌柜也回了,他就留在门口走来走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让这里的东家出来并不难,但是出来了之后呢?说不通还是没用。
过一会儿,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