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席瑞知道元矜在装可怜,让自己心软,但他还是上了勾。
看着青年指间的血、苍白的脸,他无法保持冷静,包扎伤口时,没人注意到他手抖了一下。
他抱着青年。
踏着轻功回到府邸。
之前在琅月府屋顶听到青年吩咐小知小落的话,席瑞知道,元矜并不想让小知小落知道太多。
因此他没往琅月府方向行去。
“叫太医过来,快!”席瑞急急对守门的小太监说,他一脚踢开门,脚步凌乱走进去。
小太监吓了跳:“是!”
元矜身穿着夜行衣,全身漆黑,即使腰间流血很多,也不显眼,但腰间的布料颜色很深。
他嘴角流着血。
雪白指间也沾着血液。
席瑞心口一紧。
他轻轻把人放在床上。
元矜唇色泛白,意识有些模糊,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是席瑞,于是紧紧握住了席瑞的手。
他眼眶湿润:“你……你别走。”
席瑞已经站起来,打算亲自去太医院接太医,若是以寻常坐轿的速度,怕是太医没到,青年就会血流而亡。他的手忽然被紧紧攥住,力气之大,仿佛他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席瑞顿了下,回过头。
元矜看着席瑞,那苍白的唇微启,艰难开口:“对……对不起。”
席瑞听懂了他的意思,但他现在没心思去想元矜为什么要那样做,目的是什么,他心乱如麻,只想让太医过来,把这该死的血止住!
“其他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血止住。”
席瑞慢慢蹲了下来,盯着青年清澈而干净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要是死了,你府里的那两个姐弟都得给你陪葬!我说到做到。”
元矜急了:“跟他们无关!”
因为这么一急,他半个身体都立了起来,腰间伤口血液流得更快,他脸色也更苍白了。
席瑞脸色一沉。
强制地把人按压下去。
“别乱动!”
泪水从元矜的眼尾慢慢流了下来,他拉住席瑞的袖子:“席公公,他们是无辜的,求求你……”
席瑞狠心移开视线。
“所以你最好祈祷你能活下来。”
元矜咬着牙半躺了下去,他不能死,一
定不能死。
在霁国,他是小知小落的唯一依靠和寄托,若是他死了,席瑞真的有可能杀了他们!
他一定要活下来!
失血过多,元矜就算有再强大的毅力坚持,最后也晕了过去。
席瑞立马出了府,骑着马往太医院的方向行去,行到半途时正好遇到了往这边赶来的太医,他勒住缰绳停下来,二话不说把太医捞上了马,太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不会武功,被捞上马后吓得个半死!
途中马匹颠簸,一上一下,太医脸色苍白,半条命都落在路上了。
从马上下来,他急忙跑到路边吐得人仰马翻,天昏黑暗。
席瑞鞠躬作揖:“多有得罪。”
太医吐完后终于缓过了神,他擦了擦嘴角,回头就见令整个皇宫都闻风丧胆的席公公居然对他行礼,而且态度恭敬,他吓了跳,连忙一咕噜爬起来恭恭敬敬回了个礼。
“公公客气了。”
席瑞也不多言,将元矜的伤具体情况说了出来,太医明白此趟行程的最终目的,这时候别看席公公对他好言好气,要是琅公子出了差错,怕是他会走不出这座府邸!
太医连忙进了房间,从医药箱拿出各种需要及时处理伤口的药水和纱布,为他止血,这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他摸了摸元矜的脉搏,虽然虚弱,但没有什么大状况。
“席公公放心,琅公子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索幸那剑避开了重要的脏器,并未伤得严重。”
“伤者失血过多,一会儿老夫写个补血生气的方子,只要调理半个月,就能恢复完全。”
席瑞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他拿出两片金叶子,轻轻放在太医的掌心里。太医受宠若惊,连忙推脱不需要这么多,席瑞笑着说,这是太医应得的,只管拿着就行,太医松了口气,只好收了下来。
临走前,他写了两张方子,一张是活血生气的,还有一张,将能滋补琅公子身体的珍贵药材写了下来,他相信席公公有办法弄到这些。
席瑞将一张方子折叠好,另一张交给了门口的小太监。
“去药铺抓药回来。”
“是。”小太监战战兢兢接过方子,放进袖子里。
说实话,这还
是小太监第一次见席公公这么紧张一个人,抱着人回府时,那眸中的惊慌不像是作假。还有亲自骑马去接太医,对太医恭恭敬敬,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有些玄幻。
这琅公子可真是神人。
——
次日,温暖耀眼的阳光从窗外轻柔地洒落进来,暖洋洋的,床上的青年慢慢睁开了眼睛,好半响元矜才回神,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乱动。”
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