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
秦陌羽在沈夜白面前晃了晃手,将沈夜白飘散的思绪拉回。
“抱歉。”
沈夜白对着秦陌羽温柔一笑,自然地起身坐到秦陌羽身旁,把那碗阳春面推到秦陌羽面前,轻声道:“陌羽喜欢就好,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抛弃你,但我可以保证,以后年年岁岁,我都能为你做一碗阳春面。”
年年岁岁一碗阳春面。
听起来简单的承诺,做起来却是很难,秦陌羽本想打趣两句,在看到沈夜白温柔却认真的眼神时,终是什么也没说笑着点点头。
沈夜白抬眸,眉宇间似有淡淡忧愁:“陌羽是不信我吗?”
刚收的红鸡蛋还没捂热呢,要是把夜白弄伤心也太不是人了。
“没有没有。”秦陌羽连忙摇头,一口阳春面赶紧咽下去,拉着沈夜白手保证,“你说我就信!”
说着,他拼命眨眼间,试图用真诚无辜的眼神表示自己绝不是在哄人。
“我就知道陌羽信我。”沈夜白说着,很是自然的牵住秦陌羽的手,那笑眯眯的样子让秦陌羽都不好意思把手抽回来。
哎呀呀,算了算了,gay就gay点吧。
秦陌羽甩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丢开,专心致志的开始吃面。
不得不说,哪怕是能上天入地的修士,单手吃面也免不得变扭。
好在沈夜白后面松开了手,秦陌羽才不至于把汤汁弄到衣服上。
等秦陌羽把一碗面吃完,沈夜白忽然凑了过来。
“这里。”沈夜白手指点在秦陌羽唇角,轻轻抹去沾上的面汤。
虽然秦陌羽一直吐槽沈夜白gay里gay气的,但这么亲密的动作却是从来没有的,他感受着沈夜白指腹摩擦自己唇角,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愣了好一会,却见沈夜白收回了手,神态自若的,让那种微妙的感觉说不出又忘不掉。
沈夜白叫人把碗收了下去,秦陌羽纠结了半天也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干脆不去理会了。
客栈只有一间房,理所应当的,沈夜白和秦陌羽又睡着一张床上。
这是这次,秦陌羽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感受着夜晚的寂静,听着微阖的窗扉被风吹动的吱呀声,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轻声问:“夜白,你睡了吗。”
回应他的是沈夜白浅浅的呼吸声,秦陌羽有些失落,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身后忽然有人靠近,沈夜白灼热的呼吸打在秦陌羽颈脖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秦陌羽听见沈夜白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
——太近了。
秦陌羽呼吸微滞,莫名的紧张让他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两人一时无言。
好一会,秦陌羽先开口叫了沈夜白。
沈夜白嗯了一声。
“等进了观澜宗吧。”
秦陌羽终于下定决心,他转回头,和沈夜白四目相对,撞进了他眼中独属于秦陌羽的温柔。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
第二天,观澜宗收徒大典正式开始。
所有报名参加的修士们都拿到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不同的数字,有人眼尖认出这木牌是可以静心凝神的桐木制成的,不由感叹观澜宗财大气粗。
因为秦陌羽和沈夜白不是同时报名,所以秦陌羽的号码比沈夜白前,他与沈夜白打了声招呼就进入考核阵法里了。
当秦陌羽站在阵法中央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白雾升起,将秦陌羽团团保卫。
因为没有从白雾中感受到恶意,秦陌羽以不动应万变,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白雾没有笼罩秦陌羽太久,当它们缓缓散开时,展现在秦陌羽面前的却是一处坐落在半山腰的木屋。
说是木屋也不太准确,因为这木屋外还围了一圈篱笆,篱笆门上挂着的牌匾写了“清云宗”三个大字,赫然是秦陌羽从小长大的宗门。
——我回来了?
秦陌羽低头,那块牌匾还是和他走时一样,历经风吹雨打摇摇欲坠,完全没有一宗招牌的样子。
尽管知道自己身处幻境,但太过熟悉的环境总会让人下意识放松警惕。
秦陌羽知道想破阵就必须找到阵法的弱点,所以也不作多想,直接推门进去了。
院子里还是熟悉的菜地和葡萄藤架,躺在木摇椅上发须皆白却面色红润闭目休憩的不是老道士还有谁?
算算时间,秦陌羽离开宗门也有三个月了,乍然看见老道士,秦陌羽还是很想念他的,也不管这是不是幻境,快步走向老道士:“师父!我回来啦!”
说着,秦陌羽直接给了老道士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道士睁开眼,被秦陌羽抱着反而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地说:“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在外面玩野了,终于想起你师父我来了?”
秦陌羽嘿嘿一笑:“还不是您老人家说的要我在外面呆久点嘛?再说了,这不好好的回来了。”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要我收拾烂摊子。”老道士没好气拍开秦陌羽的手从摇椅上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秦陌羽,确定没少胳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