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燃,他害怕了!”系统欢快地冒出来打了个转,“咱们的任务进度涨得飞快呢。”
说着便拉出虚拟面板来给她看,果然“反派瑟瑟发抖”的任务进度条已经从140/1000跳到了200/1000。
叶燃心想果然论起反派程度来,还是庞太师老当益壮,以一当千,是旁人所远远不能及的。
那“鬼洞子”里的花冲乃至端娘,从开封府转到皇城司,来来回回地被拷问上刑,到最后见着她便如同活见了鬼一样,吓得浑身真·瑟瑟发抖,加起来却也只给她贡献了一百点不到的反派值。
以至于她家小系统还犯愁过一段时间,为什么此间世界的反派值都升得这么慢?
要是等到解决了白玉堂的冲霄楼之厄后,还没拉满任务值,她可能就得考虑带着小师弟北上,把辽、金、西夏也走上那么一圈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备案大概率是用不上了。
叶燃跟庞太师这才刚见面,没说两句话,任务进度条就开始猛涨进度,这只说明了两件事:
一、庞太师是货真价实的反派无误;
二、现在皇城司众人所做的事,令他开始感到害怕。
怕就对了。
叶燃随手接过旁人递来的茶碗,却不去饮,只捧在手中,笑吟吟地同身侧的吴庸闲话,道:“这太师府面积甚广啊。”
吴大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亦笑着道:“可不是么,幸好府中人手亦多。”
他目光在那群战战兢兢提水浇地的仆役身上一扫而过,又落到须发散乱,满眼恨毒的庞太师身上,一语双关地道:“想来也用不了多久,便该水落石出了。”
他们两个主事的并不急于询问庞太师,反倒摆出了喝茶闲话的架势。
叶灼是寸步不肯离开师姐的。
此来的皇城司中人皆是见过他此前出手对付禁军的,早已心生惧意,任谁也没那个胆子敢来调派他做事。
吴高则是要压着庞太师兼坐镇居中调度。
因而真正在太师府上下腾挪,埋头做事的反倒是寅卯二支的主官。
皇城司虽是太宗一朝才从禁军中独立出来的,但在用人上却颇有些不拘一格的举措。
譬如寅支主官冯铎是吴大人亲自打禁军中遴选而出的人才,父兄皆在朝中任职,品级虽不算高,也是实打实的官宦子弟了。
而卯支主官金平却是正儿八经的街面混混出身。
年少时先是豁出去替正经亲事官在街上做耳目眼线,再进一步却是靠着“不要命”和“不要脸”这两个长处,末了也还是出生入死几番,才搏杀出来如今的这个前程。
然而身上那股混不吝的味儿,便是隔着八百里也能闻出来。
这么两个看似全然不搭调的人,遇事却是合作无间。
冯铎是个面容瘦削的中年人,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无匹。他领着几个心腹手下,没多时便将庞府内院的仆役皆都扫过了一遍,抬手在其中点出三人,立时有人将其倒拖去临时改建的刑房中拷问了。
金平则是由着手下兵卒压人四处浇水,将奇花美景的太师府后园生生浇成了泥泞难行的泽国,自己却负手四处游荡,东看看西瞧瞧,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
叶燃含笑看着这两位的行径,转头同吴庸赞道:“冯、金二位指挥使当真好手段!”
吴庸口中谦虚道“哪里哪里,班门弄斧”之类的话,心中却也不免有些微微自得,要知道这两位都是他一手超拔起来的。
金平昔年就是他做逻卒之时收的眼线私人,就算冯铎年轻时也曾因为不懂变通而被禁军同僚排挤许久,末了这才被他收入麾下的。
此次点寅卯二支前来做事,倒有一多半是为了让他们在叶大人面前露个脸,将来也好在天子面前留个印象。
所幸冯铎金平二人并未掉链子,不过片刻,金平便已先领着人上来回话了。
一张胖脸上满是肃杀之意,再无半点方才笑嘻嘻的模样。
他朝吴庸和叶燃拱了拱手,道:“回禀二位大人,这老贼果然包藏祸心!”说着便一挥手,身后下属立时捧上了三张七彩斑斓的白布。
这是皇城司特制的查验用具,上面事先涂了药物,其效用类似银针,世间常见的毒物皆可在其上现出不同颜色的痕迹。
换而言之,上头若是没有颜色,不一定就无毒,但上头若是有颜色,则必定有毒。
此刻那三张白布上几乎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一般,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应俱全。
叶燃倒是第一次见皇城司这查案手段,不由得好奇倾身向前,听那金平仔细分说,诸如某色乃是代表某种毒物云云。
又道京中高官显宦的后宅阴私极多,也多有后院妇人用毒物害人的,然而也不过是一两种常用且易得之物,譬如砒霜之类的,至多用到鹤顶红已经算是通医理的了。
哪里会像太师府中这样骇人,从草乌头到箭毒木,从蛇毒到曼陀罗花,天南地北,远至外国,几乎像是开了个毒物铺子一般。
金平禀报之时得了吴庸暗示,并未将庞太师押走,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解释得格外清楚。
却见庞太师冷笑连连,脸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