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宫中。
长公主嬴荷华看到窝在父皇怀里,嘴角快咧到耳后根的小妹,乐颠颠地问:“小阴夏在笑什么?口水都流出来了。”
嬴阴夏下意识地用肉乎乎的小拳头去擦嘴角,发现真的有口水,脸色顿时就黑了。
“别吓阴夏,不知道她最爱干净了吗。”皇后没好气地瞪了长女一眼,从丈夫手里接过小女儿,温柔地给她擦干净口水。”
即便可能孩子会听不懂,皇后还是温柔地给她解释,“阴夏别难过,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流口水是很正常的事,我们阴夏是最干净的小公主。不像你长姐,小时候拉裤子里了都不会哭。”
“母后!”嬴荷华不满地叫道。
大马金刀座主位上的嬴政敲敲扶手,道:“荷华,最近在稷下学宫都学了什么,和朕说说。”
听到老父亲又要考教,嬴荷华头皮一紧,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都要开饭了,扶苏阿兄和二妹怎么还没回来,女儿去找找他们。”
扶苏,嬴政的长子,出生时间和仙幕中说的那个自刎扶苏同年,嬴政就给他起了扶苏这个名字,并根据《诗经》中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给长女起名荷华。
其实从这点就看得出来,秦二世嬴政在很多想法上,都和始皇嬴政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
“站住!”嬴政见像只小兔子似的,一溜烟跑掉的长女,气得头疼,一个劲地大骂“逆女”。
嬴阴夏窝在漂亮阿母怀里,再一次为一米九八的帅阿父心疼三秒。
不是所有的大秦公主都叫嬴舜华,但她这位老父亲却希望所有的孩子都成为嬴舜华。
还好,还好,她才三岁,还不用担心来自老父亲的殷殷期盼。
皇后吩咐贴身宫女王鹤准备午膳,顺便对生气中的帝王解释道:“老大和老二这几日应该都不会到我这边来了。”
嬴政从鼻腔里发出不满的冷哼,“他们这是在躲着朕啊!”
皇后温柔地笑笑,什么都没说。
嬴阴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觉得她这位老父亲很没有自知之明。
每次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他老人家就把“食不言寝不语”忘到脑后,开始考教功课。
知道的是他不希望长子长成仙幕中的扶苏,长女和次女长成仙幕中的嬴舜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让人因为消化不良而梗死。
“阴夏也三岁了吧,该启蒙了。”嬴政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还在同情哥哥姐姐们的嬴阴夏被吓得一哆嗦,都忘记装三岁小孩了,用难以置信中又带了点惊恐的眼神看着她的老父亲,“父皇,我才三岁。”
“三岁怎么了?”嬴政让身体的重心后移,整个人倚靠在雕着精致花纹的椅子上,懒洋洋地说:“嬴舜华三岁的时候,都已经要读完《诗经》了。”
“哦,那她好厉害哦。”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只读过《关雎》和《蒹葭》,还全是语文
老师的功劳。
嬴政大手一挥,当即拍板决定,“下午就给阴夏启蒙。从《诗经》开始。”
嬴阴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刻,嬴政在她眼中不再是阉割版的始皇,更不是一米九八的大帅比,只是一个挥舞着名为“教育”小皮鞭的恶魔。
嬴阴夏调整小身体,往皇后怀里一缩,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至于学习,孩子都睡着了,压根没听到。
看着一个比一个还不爱学习的儿女,嬴政开始明白始皇有三十几个孩子,为什么最后却二世而亡了。
“好了,别生气了,我下午就给阴夏启蒙。”说完,皇后又补充一句,“不过阴夏还小,也就只能让人读给她听听,打个基础。至于学会《诗经》……”
皇后尽量为女儿挽尊,把没那么聪明说成,“阴夏没嬴舜华那么聪明。”
嬴政又何尝不懂,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只是他马上就要二十九岁了,大臣们也都在偷偷物色全国各地的聪明女子。
大臣们的这种行为,让嬴政想到了杂交小麦。
农家根据仙幕的提示,收集全国各地不同品种的小麦进行杂交,研究出了能亩产四石的良种。
每每听到大臣们催生,嬴政都有一种他就是杂交小麦中必不可少的一颗良种的感觉。
皇后也明白帝王的难处,她咬了咬牙,还是说:“不如,陛下就辛苦一年。”
嬴政的脸顿时黑了,“那如果嬴舜华没在朕三十岁的时候出生,朕是不是还得再努力一年?”
皇后不说话了。
她的压力也不小啊!
嬴政又开始骂“逆女”,骂的还是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生的人。
嬴阴夏听了全程,也开始为父母头疼。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那个仙幕是到底什么情况。
有关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