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大妞二妞机械地张开嘴,很快,两人嘴里就传来甜甜的奶味,这是她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吃糖,好甜,好好吃!
如果可能的话,大妞二妞想嘴里的糖吐出来,用糖纸重新裹上,然后每天拿出来添一下就好,这样她们就可以天天吃到糖,天天甜嘴儿。
但她们心里明白,要是不趁着回家前把糖吃完,等到了家里,这嘴巴里的糖肯定会变成弟弟的,哪怕有被她们吃了点,妈也会把糖要去,用水冲洗下,塞到弟弟口中。
为免被截胡,大妞二妞忍着心疼,用力吃着嘴巴里那颗奶糖。
李翠莲这会儿对仨闺女是埋怨的,觉得大妞姐妹三个心里一点都没有弟弟,否则,做什么不把那么好的奶糖留着,带回家给她们弟弟吃?
她想抢来着,奈何有叶夏在,她没那个胆儿,且奶糖是叶夏亲手剥开,喂到大妞三姐妹嘴里的,估计就是防着她回家从仨闺女手中把糖迁过来给儿子。事实上,叶夏的确那么想来着,的确在防李翠莲做出不要脸的事儿。
发生三妞差点被李翠莲这做妈的打死一事后,又有公社妇联和民兵连的同志登门,李翠莲是没再打骂闺女,婆婆刘槐花也没再磋磨仨孙女,
但想吃颗糖,想吃颗鸡蛋,那是绝对不会有的事,婆媳俩像是善良好似的,持着只要不把大妞三姐妹饿死,这就算是对得起家里这三个小赔钱货了。至于江建民的妹妹,去年年底前,已然全部出嫁。
“怎么让夏夏拎着柴火?”
江建民走出院门就看到叶夏一手牵着三妞,一手拎着一小捆,明显是三妞捡的柴火,立时,黑着脸瞪眼李翠莲。
“不是我让夏夏帮着拎的。”
李翠莲为自己做解释,她可不想被当家的误会,进而和她为这么点事吵架。
“这柴火是我主动帮三妞拎的。”
手上的柴火被江建民接过去,叶夏说:“咱村小应该很快就能复课,记得让大妞二妞继续上学。”
江建民怔了下,回应:“我会送她们去学校的。”
大妞二妞一个十岁出头,一个快十岁,姐妹俩上了两年村小,不知是哪里出问题,上学两年,回回考试五十九,就像是提前恰好分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姐俩同心协力,占据五十九分高地,愁的江建民是真不知说啥好。
想着不送去吧,免得白糟蹋钱,可他在公社妇联同志面前说了,要送闺女上学,要好好培养闺女,这刚上两年,就给退学回家干活,不说公社妇联的同志会不会上门来批评他,单单村里那些长舌妇还不知要怎么戳他的脊梁骨。
此刻,本家最有出息,整个大队最有出息,深受社员们敬重的女孩儿直接在他面前说村小要复课,让他继续送大妞二妞继续上学,这话他能不听?
“读书虽说不是走向成功的唯一出路,但多读几年书,多识点字,总没有坏处。”
大妞二妞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叶夏偶然间有听龙凤胎说起过,那姐妹俩同上一年级,上课很认真,但考试却回回五十九,这在学校相比起每次考试考鸭蛋、考个位数、开十来分的孩子来说,有区别?
两年小学,期中期末四次考试,每次姐俩的语文数学不多不少考五十九,这在代课老师眼里,简直堪称奇迹。要说姐俩同桌,互相抄对方,考出这么个特殊成绩,那倒也说得过去,
问题是,大妞儿妞一个个高,一个个矮,一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个坐在中间位置,做错的题又不尽相同,成绩出来,偏偏就一模一样,真真是姐俩好,守着五十九分高地不动摇,因这,两人在学校不出意外,相当出名。
“放心吧,建民哥向你保证,至少让大妞二妞读完小学,至于中学,她们姐俩若能考上,我肯定会一直供着。”
江建民心里苦笑,他哪里听不出这位尚未出五服的堂妹是在宽慰他,又或者是在告诫他,别因为大闺女和二闺女的学习成绩,就把俩孩子上学的路突然间堵死,退学回家。
“再有三四年三妞也能上学了,这小丫头我看着挺聪明,没准过个十来年,她能给建民哥你考出个大学生呢!”
江建民扯了扯嘴角,看眼三妞,方略带着些笑意对叶夏说:“希望这丫头能像你说的,来日考上大学,不说家里沾她的光,就她自个日后也能像你们兄妹一样吃上公家粮。”
在地里刨食又苦又累,他现在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只听老娘话的糊涂蛋,作为儿女们的老子,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有出息,别再像他和婆娘成日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种地过活。
别过江建民,又揉了揉三妞的的发顶,叶夏转身,既没看李翠莲,也没和李翠莲打招呼,朝大妞二妞摆摆手,说了声再见,就径直朝家走。
目送她走远,江建民和李翠莲这才带着仨闺女进院门,紧跟着,李翠莲就开始委屈巴巴说:“夏夏这是不待见我了吗?就因为那次我打了三妞,她便不再像先前那样待见我,这未免太小心眼了。”
江建民停下脚步,皱眉看向婆娘:“夏夏小心眼?你怎么不想想你差点把三妞打死?!怎么不想想三妞变成现在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
说夏夏小心眼,如若没有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