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彩虹屁,把尊贵的康熙帝又一次气得不轻。
“孙儿谢谢皇玛嬷,孙儿会比皇叔(阿玛)更孝顺皇玛嬷!”
裕亲王府世子和常宁的俩儿子朝叶夏打千一礼,态度诚恳,比之常宁有过之而无不及。
“臭小子,皇额娘有我这个做儿子的孝顺,用不着你们献殷勤。”
常宁瞪眼儿子侄儿,接着朝康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皇上,皇额娘也有给我做骑马装呢,回头我就穿出来给你看看。”
“没时间。”
谁要看他的骑马装?朕有那么闲吗?
幼稚!
康熙腹诽弟弟常宁一句,打马陪叶夏缓缓前行,良久,他清清嗓子轻唤:“皇额娘。”
叶夏转头看向康熙:“……”
“您该不会也有给我二哥做骑马装吧?”
康熙压低声音问。
殊不知,常宁等人就在他身后随行,把他那句自以为压得很低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我只是把制衣图让人送到他们府上,至于你二哥的福晋有没有给二哥做,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叶夏哪不知康熙的心思,她好笑地摇摇头:“你这身最为特别,用不着吃你二哥和常宁的醋。”
“吃醋?儿子没有,绝对没有。”
康熙如小孩儿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叶夏低笑:“你们呀,怎么都像长不大的孩子呢?皇额娘答应你,日后想到好事物定先告知与你,”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什么,禁不住笑眯眯接住前话:“正好我这会儿想到一事物,或许于你有大用处。”
康熙眼睛发亮,好奇地看着叶夏:“皇额娘快说,儿子迫不及待想听到呢。”
叶夏也不卖关子,直言:“蒙古各部以放牧为生,朝廷可以收购蒙古的羊毛,将羊毛加工织成一种保暖衣物,这不仅可以返销给蒙古各部,也可以卖给关内各州府百姓。”
“剪羊毛这我是知道的,用剪下的羊毛编织毯子,蒙古各部没少往宫里送,可那玩意铺在地上倒还好,穿在人身上岂不扎人?”
康熙提出疑问,但他心里清楚知道,如果羊毛真能编织成保暖衣物,如果编织好的衣物不扎人,如果真有保暖效果,那么这于他,于朝廷皆是好事。
“直接织成衣物是不行,但经过加工,再将羊毛纺成毛线,手感柔软着呢,如果再染色成各种颜色的毛线,用这些毛线去织毛衣、
毛裤、马甲,穿在身上既好看又轻松还保暖得很,最关键的是,在天气转冷,用不着穿棉衣的时候,我想,人们肯定很喜欢这种用毛线织成的衣物,
毕竟美观嘛,总比天刚一转冷就把棉衣穿上身,那样既显得臃肿,又难免会感到太热,而不穿棉衣,又免不了受冷,或许你会还说可以里三层外三层多穿几件衣服,
但这样穿起来会很麻烦,而用毛线织成的衣物,就解决了人们在天气转冷,却不是很冷,及天气转暖,脱下棉衣感到冷,不妥却感到热的情况下穿衣问题。”
叶夏只说表面,至于收购样貌,加工羊毛成毛线,织成衣物返销蒙古过程中蕴藏的深意,就由身旁这位帝王自个想吧。
“羊毛收购过来肯定便宜,加工后织成毛衣卖回蒙古,价格肯定翻好几倍不止,好,这很好,皇额娘,你这法子太好了,可是这要找到懂得加工羊毛的人,怕是不易啊!”
染色,江南那边多的是,哪怕一开始不知道该如何给毛线染色,但琢磨琢磨,那些染色纺肯定能琢磨出来,但加工羊毛估计难。
“加工羊毛这事儿,我和小七来想法子。”
一听叶夏这话,康熙微蹙的眉头立时舒展,笑说:“对呀,皇额娘脑子好使,小子又是脑瓜子转得快的,有他和皇额娘一块琢磨如何把羊毛清洁、加工柔软,肯定用不了多长时间。”
慢悠悠又朝前骑出一段路程,叶夏有些倦了,便在便宜儿孙们陪护下,回到车辇上继续赶路。
斜躺在车内软榻上,随着车辇轻微晃悠,叶夏回想着曾看过的有关康熙北巡、木兰秋弥等活动的史料。康熙之所以每隔数年进行一次北巡、木兰秋弥等活动,用意在于加强北部边防,密切与蒙古部的联系,以达到巩固清王朝统治的目的。
当然,北巡塞北,与蒙古部取得更密切联系的同时,其实康熙还带着威慑作用,免得蒙古部忘乎所以,对朝廷生出不臣之心。
再就是,为使大清江山后继有人,康熙吸取史上历代帝王管教王子王孙方面的经验教训,把教育考察皇子的范围从封闭的宫廷活动,扩展到宫廷以外的天地,譬如塞北巡查、木兰行围,就是诸位皇子表现自我,康熙考察皇子的重要途径。
换句话来说,塞外已然成为皇子们的一个户外考场。
唉!做皇子不容易,做皇帝更不容易,但历朝历代偏偏就有不少皇子争抢着庙堂上那把高椅,然,坐上去,不管通过哪种途径坐上去,真正能成为明君,流芳千古的却不多。
在戏剧《七品芝麻官》中有一句台词,叫做“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那么做皇帝如果没有足够的责任感、没有足够的能力治理好国家,又何必一开始去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