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就能天天待在一起,还怕他们培养不出感情?”“哎哟,老头子,你这都一把年纪了,脑子却一点都不老。”程奶奶继续打趣。“
这还不是为了乖孙,好了,你去楼上看看隽朗,作业写完了就下楼吃饭。”程爷爷笑着说了句,闻言,程奶奶坐着没动:“写完作业隽朗自个会下楼。”她家乖孙可不是个让他们老两口多操
心的孩子。
程隽朗对李雪婷想着法儿黏向他不是没有感觉,不过,那种感觉肯定,以及绝对不是好感,而是厌烦,是真得很厌烦的那种,他觉得李雪婷和贺诗琪一样,都是那种令人极其讨厌的女孩子
,加之他有陆向北部分记忆,具体点说,就是陆向北高中前的记忆都已融入他本身的记忆中,因而,他用近乎成年人的思维考虑问题,不难发现李雪婷黏上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也正是知道李雪婷的目的,使得他看都不想看李雪婷一样,更别提和对方说话。所以,他选择无视,将李雪婷视作空气,无视个彻底。
抿唇,程隽朗捏着指间的钢笔,浓黑如墨的眉宇微皱,静静地盯着书桌上的作业本,半晌,他眸色未动,手却探进桌兜,取出一个厚皮笔记本,随着他掀开日记本的封皮,首页上的女孩儿
画像立马跃入人眼帘。是个六七岁小姑娘的画像,素描画法,笔触简单,就几个线条,将小姑娘画得栩栩如生,打眼看就透着股子灵动。小姑娘穿着一条及膝连衣裙,脚穿小皮鞋,留着可爱
乖巧的学生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流露的光芒宛若星子般璀璨。脸庞精致漂亮,嘴唇小小的,看起来像花瓣儿漂亮。
看着这张画像,程隽朗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翻过这一页,又出现小姑娘的素描画像,这一张的小姑娘微笑着,笑得既甜美又软糯。程隽朗一张张翻阅着笔记本,每张上面都画着小姑
娘的素描,除过穿裙子的,还有小姑娘穿着棉袄,戴着护耳绒线帽,上面缀着的毛球球怎么看怎么可爱。约莫翻阅十五六张,程隽朗右手动了,这一次他用的是钢笔,可即便用的是钢笔,素
描出的画像依旧好看至极,丝毫没有影响他娴熟的素描技巧。
程隽朗其实感到自个挺奇怪的,明明没学过这种绘画法子,明明和小姑娘不认识,却在被小姑娘无意中救了一次后,当日晚上睡前,莫名地就拿起铅笔,在奶奶送给他的日记本上,仅仅数
笔,便把小姑娘画了下来,且不知何故,没到想起那小姑娘的时候,他就会画一张小姑娘的画像。
但为何会去想,为何主动提出和对方通信这样的要求,他又想不明白缘由。待他脑中有了另一个人,也就是“陆向北”的那部分记忆后,许是年龄差距,准确些说,是他的心理年龄差距,
让他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和小丫头通信,这一迟疑就是数月,他没给她寄信,与此同时,也就没收到她的回信。要说这数月来心情如何,他不想自我欺骗,是的,他不想欺骗自个,没收到
小丫头的来信,于他来说有点失落。
他原以为他这边的信停了,小丫头那边或许会写信关心他,问他怎么回事,然,那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却像是浑然没把他放心上。奇怪啊,他怎会用“没良心”这样熟稔中带着宠溺的词儿形
容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阖上日记本,程隽朗揉揉额头,随手把日记本放回抽屉,并把抽屉上锁,然后,他坐姿端正,继续写起作业。
李家,二楼。
“李雪婷,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何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李昊阳站在李雪婷卧房中央,双眼圆瞪,气呼呼地手指妹妹:“任谁都看得出,程隽朗那小子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倒好,早晨
上去守在大院门口,候着程隽朗出来,下午放学守在附中门外,等程隽朗放学,你整天跟在那小子屁股后面打转儿,你不嫌丢人,你哥哥我却倍没面子,懂?”臭丫头是中邪了吗?以前也没
见喜欢朝程隽朗那小子身边凑,可近半年来,臭丫头一双眼睛像是长在程隽朗身上似的,害得他被一帮小弟动辄就打趣,说他即将有个别人家的孩子做妹夫。
去特么的妹夫!他和程隽朗那小子永远都不可能扯上关系,有时候他觉得自个就是三国里的周瑜,觉得在这大院里,有他就不该有程隽朗那小子,用古话说,就是“既生瑜何生亮”。“我
怎么就丢人啦?怎么就让你倍没面子?”李雪婷坐在书桌前本正在发呆,熟料,猛不丁李昊阳闯入她房间,听着亲哥哥一句句幼稚中带着责备的话,不由攥紧手中的圆珠笔,转过头开怼:“
喜欢程隽朗是我的事,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而你喜欢贺诗琪,我有说过什么吗?”他哥其实很宠她的,人也特别聪明,但前世她爸出意外去得早,家里后来又跟着出事,而他哥就因为喜欢
贺诗琪那个害人精,在她病逝前,都没有成家。那一年,她四十五岁,她哥四十六不到四十七,可以说贺诗琪害了她哥多半辈子。
爱的越深,受伤害越深。贺诗琪和家里闹别扭,和她一样去下乡,不对,她是不得不下乡,但贺诗琪是因为求而不得下乡的。她承受不住农村的劳动,用自